戚廖带上朝的,是太子派人掉过包的画,看上去确是龙凤呈祥图不假。
刚才晓晓特意拿着画在取暖的火炉边烤了烤,幻砂遇热显色,才变成了万里江山图。
戚廖聪明反被聪明误,就这么栽在了他们手里。
“郑大家!”
青灵一直守在刑部大牢外,郑遥清瘦的身影一出现,她即刻情难自已冲上前去。
四目相对,眼见郑遥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她顿时眼圈一红。
郑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没事。”
太子和晓晓知趣地站在远处,不去打扰劫后余生的两人。
“青灵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啦。”晓晓感叹。
太子点头:“嗯,我会下一道钧旨,将青灵嫁与郑遥,准他辞官归乡。”
晓晓奇道:“辞官?你当初费那么大劲儿骗郑琴师为官,好帮你笼络学子,如今你正是用人之际,竟肯放他走?”
“你看到了,我与大哥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终会将身边所有人置于危险之地。郑遥已助我良多,我唯一都能报答他的,就是送他离开,保他过上他想要的畅快人生,”太子看向深情相拥的郑遥和青灵,“并且,身边有心爱之人相伴。说实话,我很羡慕他。”
晓晓不说话。对此,她无法回应。
她何尝不想伴着太子,过畅快的生活?可他和她,都不能。
郑遥平安返乡,太子一党便开始弹劾戚廖等戚氏子弟的罪行。
独孤国舅更是直接弹劾了霍王,指其与戚氏作恶脱不了干系。
入夜,关雎宫,良妃的贴身宫女太监屏退旁人,接了个身穿斗篷的男子直入良妃寝殿中。
黑衣蒙面的晓晓置身屋顶之上,蹑手蹑脚掀开一片屋瓦,向良妃寝殿中窥望。
良妃迫切地问:“卫津,今日朝堂上,陛下他真的决定对戚家动手了?”
斗篷男子,正是太傅文卫津,低声道:“娘娘,依臣对陛下多年的了解,陛下已下定决心。”
“这可如何是好?”良妃言语间失了淡定。
“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
“你的意思?”
太傅神色一凛:“构陷独孤家谋反这步暗棋我已准备许久,是时候用了。”
正在这时,远处有脚步声响起,晓晓向庭院中望去,皇帝和皇后正急匆匆朝着良妃寝殿而来。她心中暗喜,来得正好,外臣夜访宠妃寝宫,绝对能判他们个通奸之罪,看到时候他们要如何诬陷独孤家?
屋内二人言谈正欢,丝毫不觉危险正步步靠近。
屋顶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太傅和良妃立刻敛了声,对望一眼,太傅匆匆从后门撤离。
晓晓惊异,何人弄出声响,打断了太傅和良妃的谈话?
她向四周望去,见另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她身后不远处,与她目光相接后,即刻转身遁离。
她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轻功不如她,很快,两人便拳脚相对。
另一边,皇帝用力推开了良妃寝殿的大门。
“陛下?”良妃神色仓惶地迎了上来,“陛下突然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跟着走了进来。
良妃故作不解:“这么晚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来臣妾这里,有事?”
“良妃,你好大的胆子!刚才本宫和陛下在门外,分明听到你殿中有男人的声音,人在何处?还不从实招来!”皇后厉声呵斥。
良妃猛地抬头:“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她转向皇帝,面色苍白地辩解:“陛下,臣妾与皇后娘娘脾性不和,平时受些委屈刁难也就罢了。可事关臣妾清白,陛下大可搜遍臣妾的寝宫,若证实是皇后娘娘咄咄逼人,还请陛下给臣妾主持公道。”
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陛下!”皇后和良妃齐声道。
“哼。”皇帝一声冷哼,突然拂袖而去。
皇后和良妃同时僵立原地。
晓晓与黑衣人近身相搏,打斗中撕下了对方的半边袖子。眼见黑衣人肩上露出一个黑色的刺青,她目光一滞。
黑衣人趁机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她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陷入深思。
虽然黑衣人刻意在皇帝到来时提醒了太傅,但直觉告诉她,那黑衣人并不是太傅的人。
第二日,太傅果真带兵围了国舅府,快、准、狠地搜出了所谓独孤家造反的证据——私造的兵器、龙袍和玉玺,上呈给皇帝。皇帝不听太子劝谏,下令包围国舅府,软禁国舅府众人。
朝野哗然。
累世富贵的百年世家独孤家,这是要倒了吗?
晓晓满腹心事,随着皇帝返回御书房。
立刻有人来报,皇后求见。
皇帝摆手:“宣。”
他看向晓晓:“你下去吧。”
“是。”晓晓依言退下,冲迎面而来的皇后行了个礼。
出了御书房的门,她并没有离去,而是向右拐个弯,找了个下风处的僻静角落站好。在这里,她可以清楚听见御书房内的一切对话,而不被发现。
皇后素面荆钗,形容憔悴,跪倒在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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