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会多穿一件衣服就好了。”好不容易惟闻才被她‘要挟’,她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身子弱,家里人担心得很,所以打小她就不能出门,幼时羡慕的看着兄长弟弟带回来的小玩意,便动了出去的念头,央求了母亲许久才同意,恰逢花朝节,集市上人挤得不行,她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摔到地上,丫鬟们赶紧将她扶起来,她长年生病,娇弱到不行,手臂青了一大片,从那以后,无论她如何央求,母亲都未松过口。
前几日沈家表妹来府里陪她说了会话,走的时候东西落下了,她赶紧追出去还她,没想到碰见沈表妹和惟闻在说话,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沈表妹低着头羞红了脸,一向自如爽快的惟闻少见的腼腆。
趁两人没发现,她悄悄的退回去,轻笑了一下,吩咐丫鬟等会再还给沈表妹。
所以她拿着这个秘密可以对惟闻为所欲为了,昨日与他说今日让他偷偷带她出去,他纠结了许久才皱眉答应。
“小姐,三少爷来了。”
池惟闻走进院子,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看见池晚莺一脸无奈,在她身旁坐下。
“姐,你真要出去?”
池晚莺蹙眉看着他。
池惟闻看见姐姐的眼神瞬间闭嘴,服软道:“都安排好了吧,那我带你出去了?”
池晚莺这才解开眉头,愉悦起身,“走吧。”
肩头披着的衣服滑落,萧儿一见赶紧捡起来拍拍灰尘。
姐弟俩走到院子里的墙角处,池惟闻向上看了看墙,比他身高要高出三分之一,而池晚莺只到他的肩膀,“姐,我抱你上去。”
池晚莺看了一眼对她来说巨高无比的高墙,戴上准备好的惟帽点头答应。
池惟闻见萧儿立在一旁,走过去朝萧儿笑了一下,将池晚莺滑落的衣服拿到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揽住池晚莺运起轻功往墙头掠去。
池晚莺从未有过这种飞起来的感觉,耳边是呼啸的风,又紧张又刺激,只能紧紧箍着自家弟弟的脖子。
“姐,我快被勒死了。”池惟闻艰难的发出声音。
池晚莺咬唇松开了一些,刚巧越过了墙头,突然的下坠感吓得她不管不顾的又勒得更紧一些。
“咳...”池惟闻咽咽口水,为了不英年早逝加快了速度。
等到脚挨着了地面,池晚莺才松开池惟闻的脖子,一下没缓过来身子还有些软,扯着他袖子保持站立。
池惟闻察觉到她的动作,赶紧扶着她肩膀,担忧的问:“哪里不舒服?”
池晚莺微微抬头他才看清她的表情,还是笑着的,“就是腿有些软。”
池惟闻松了一口气,顺手将臂弯里的衣服拿出来给她披上。
要是他将二姐弄出个什么意外来,他估计腿打折是最轻的。
“等你恢复了咱们再走,慢慢来不急。”
“嗯。”
姐弟俩在围墙边上站了一会,待她说可以走了的时候池惟闻才带着她走到街市。
街上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街边的胭脂铺,路边边到馄饨店,叫卖的糖葫芦...
论价、争吵、笑声...这些热闹的景象只在她幼时的记忆里,今日她出来也算圆了她心心念念的梦。
“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你弟弟今日可带够了银子的,放心花。”池惟闻知晓自家姐姐没怎么出来过,肯定什么都新奇,所以他和兄长说了一下,两人凑了一大袋银子,可不能委屈了他们最疼的人。
“真的?”池晚莺眉眼微挑,眸里漾着高兴。
“骗你不成?”
“那我要吃馄饨!”
“老板来两碗馄饨。”池惟闻扬声说完,领着她找到一桌坐下。
吃完馄饨后,池惟闻见识到了什么叫女人与男人的区别。
他...似乎拿不下了...
她这一路上每见到一个摊位就得停下来瞧瞧,发簪步摇、胭脂水粉、梨花糕、冰糖葫芦、糖炒栗子...
这一条他走一刻钟就能走完的路她硬是用了一个时辰,二姐平日里走几步都能脸色惨白的人现在居然兴高采烈一点事都没有,看来以后这种陪二姐的机会得推给兄长才行。
池惟闻察觉到他二姐越走越慢,他仿佛看到了希望,趁着时机正好,他提议道:“姐,不远便是鸿德楼,不如我们去那休息一会?”
池晚莺正好逛累了就同意了。
两人走到鸿德楼,门口的小厮一见池惟闻就迎了上来,满脸谄媚的笑着问:“池三少今日可是来迟了?大皇子与众公子已经在用食了。”
“他们也在?我不与他们一道,给我另开雅间。”
那小厮眼神掠过他旁边的池晚莺,只一眼便不敢再打量,低下头道:“是,请您随我来。”
池晚莺打量着周围,一共三层楼,一楼大堂露天,搭了个场子在中间,上面站了个说书人,周围坐着不少人,或是喝着茶听书,或是低声交谈。
他们一直往楼梯上走,到了二楼停下来。
“到了,两位请。” 小厮推开门朝里面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们进去坐下后池惟闻点了几个菜小厮低头退下。
雅间里布置简洁却不失大方,桌子在窗边,方便看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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