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太子同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孤所言句句属实,相国大人还有何顾虑呢?”
秦祯并未像此二人这般着急忙慌,而是淡定地质问太子:“无虎符,秦江该如何调动军队?无圣旨,我父子二人如何相信不是殿下蓄意造反?”
太子扶额,是他轻率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断没有回头的道理。
“相国大人,您不信孤,总该信您自己的孙女吧!她与孤一同逃出东宫,如今正被困在陛下的寝宫,她在等着孤带兵去救她啊。”
秦祯面色未有丝毫松动:“从她出嫁之日起,她便是东宫的人,不再是秦家人,自然向着太子殿下。”
“秦相国!”太子大喝,“孤知道您不涉党争,唯独忠于陛下。现在正是陛下受了小人的暗算,危在旦夕,您怎可囿于规矩不放任救他呢?”
“殿下,不是臣不救陛下,而是臣不相信您口中的故事。”秦祯叹气。
“相国……”
“相公!街面上突然出现了好多士兵,正朝着永武门去了!”外间,有人冲进来报道。
太子立刻转头看向秦祯:“相国这厢可信了?不是孤编造故事骗取秦将军的信任,而是确实有人造反啊!”
“殿下莫忧,臣这边调集兵马随陛下打入皇宫。”秦江率先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太子满腹感动,伸手握住秦江的手:“将军今日之义,均至死不忘!”
“罢了。”秦祯松口,“臣就信殿下这一回吧。”
太子大喜:“多谢相国大人,孤一定不负相国大人所望!”
……
寝宫内,刘光颤颤悠悠地写下了圣旨,也不知皇后是给他下的什么药,全身无力,连拿笔都是颤抖的。
“甚好!”见圣旨写成,皇后伸手夺过,通读了一番后,十分满意。
“娘娘,还有玉玺没落印呢。”在她身后,有人提醒道。
皇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有些别扭,她转头看向刘光:“玉玺呢?”
“在朕的御案之上。”
“来人,去寻。”
“皇后娘娘,不好了,徐侯爷在宫外和秦将军交上手了!”
皇后起身:“是谁在喧哗?”
外间,有一侍卫匆忙进来,道:“启禀皇后娘娘,许侯爷与秦将军交上手了,就在宫门外。”
“秦江?他哪里来的兵?”皇后大骇。
“京郊大营,他手下五万人马驻扎在此。”皇后的身后,刘光徐徐说道。
皇后迅速回身,凤目怒瞪:“你早知道!”
刘光轻轻一笑,虽不能动弹,但仍有一股帝王的气势:“朕的兵马,朕岂会不知?”
“皇后,迷途知返,你现在还有机会。”
皇后的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对策,许家那点儿兵马根本不足以和训练有素的秦家军抗衡,但好在宫城还在她控制之中,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臣有军报要报于皇后娘娘——”又有人闯入了殿内。
“说。”
“启禀皇后娘娘,宣王南下归来,如今已经率军进了城门,正朝着皇宫而来!”
皇后倒退两步,有种挨了一击闷棍的感受。
“怎么会?之前不是说他还有十日才回京吗!”皇后扶额大怒。
“朱照业诡计多端,想必是早已准备蒙骗过娘娘的耳目,暗度陈仓了。”有臣子站了出来,他们早早地依附于皇后,身家性命早已压在了皇后的身上,自然容不得半点儿错漏,“娘娘,您该早做打算了。”
“如何打算?”
“自然是请陛下归天。”他靠近皇后,小声的说道。
如今事情败露,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再想照着以往的计划将谋逆的最罪名按在太子身上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谁先下手主动权就在谁的手上。
皇后徐徐转头,看向龙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皇帝。
夫妻之情,终究是抵不过对权力的欲望。
“来人……”
“武安侯到!”
皇后回神,朝着门口看去。穿戴全副盔甲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大步走来,脸上和身上带着拼杀之后的血迹。
“锯儿,外面情形如何?”皇后问道。
“不太好,外祖父被秦江拖住,朱照业带着人马朝宫城打来了。”
“那你这是……”
刘锯眼眸一沉,仍下佩剑,他道:“儿子特地赶回来,是想问君父一个问题。”
刘光抬头,与刘锯的目光对上,他嘴角一扬:“逆子,你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刘锯下颌收紧,大步上前:“陛下,此时此刻,儿子与刘钧,你欲立谁为太子?”
“果然是亲生母子,这个问题轮不到朕来回答,你母后早已为朕想好了答案。”刘光嘲讽一笑。
皇后上前,拽住武安侯的手腕:“锯儿,别跟他废话了,立你的诏书已经到手了。”
刘锯摇头:“从小到大,君父便让儿子尊敬太子,谦让太子。儿子年少便立军功,您不封不说,反而私下斥责儿子太过张扬。儿子并未有抢夺太子之位的想法,儿子只不过想和刘钧一较高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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