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切岩的脸上竟然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
切岩不去扶朝他爬过来的闰乌凰,他站直身,将眼睛望向了别处。
然后他冷冰冰地对闰乌凰开了腔,“闰小姐,你不要再为自己争辩了,我都看见了!”
“若是你没有对米兰去下手,那米兰的手是怎么受的伤?米兰又是怎么跌进水里的?米兰不会水,人却在水里,难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吗?”
“这……”
闰乌凰停住了她爬向他的身子,无言以对。
闰乌凰知道刘米兰的落水她是无法对他说清楚了。
更知道刘米兰手上的伤她是无法对他辩解清楚了。
她总不能对他们说她是半仙之体,她身上有仙衣保护,谁要害她命,谁就会受伤这话吧?
这可是她仙家的秘密啊,她怎能泄露给凡人听?
闰乌凰很无奈,她顿了下,就流着泪再次爬向切岩,一遍遍地向他为自己辩解道:“切岩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然而,切岩却不听她的说。
切岩打了一声口哨唤出他的乌骓马,抱起刘米兰送她到马背上坐好后,他也坐上去,一扬鞭,就朝着皇城的方向飞了去。
他给爬向他的闰乌凰留下了一地的马蹄声。
还给闰乌凰留下了他在乌骓上飞驰的背影,留下了刘米兰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被爱人抛弃的闰乌凰,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就变成了死灰色。
心碎成了渣的闰乌凰,颤栗着身子抬起泪眼望向天空,在心中默默一声喊:神仙爹爹,你可看到了?南诏国的储君切岩亲王他……他竟是绝情到了家!
喊声刚过……
原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就由晴转阴,接着,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闰乌凰的神仙爹爹在天上小声地哭了。
正文 第162章 人心难测(一)
爱已逝心已死的闰乌凰,痛苦得浑身瘫痪不能动弹。
她在春梅秋桃的搀扶下好容易才从草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回马车,爬上去,将双腿盘坐在马车里犹如菩萨端坐莲花,闭着眼不说话,默默地听着乌骓马那含泣的嘶鸣声渐渐去远……
直到她那双异于凡人的灵敏耳朵,再也寻不到乌骓马的马蹄落地的“哒哒”声了。
直到太阳慢慢地从无量山上斜下去了。
她这才晃了一下身,闭着眼睛轻轻开口道:“春梅秋桃,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早已被刚才的事件吓得瑟瑟抖的春梅秋桃,早就想回城,只因闰乌凰没发话,她们哪里敢说走?
只好就这么坐在这狭小的马车箱里煎熬着等,等着闰乌凰发话说回城,而就在她们煎熬和等待得就要崩溃时……
这个变成了木雕样的南赡国姑娘,终于转动了一下她木雕般的眼珠子,对她两个恩赐般地开口说了一个“走”。
两个做婢子的女子就像得了赦免令,立刻应了一声“是,小姐……”
然后就掀开车帘催促车夫,“快快快,走走走,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城!”就逼得车夫把马车赶得飞了起来。
终于,到家了。
春梅秋桃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将闰乌凰扶下马车扶进鸟巢,扶她进正房,扶她坐在了桌子旁。
春梅朝闰乌凰施了一礼,低声道:“小姐,你累了一天了,肚子一定饿坏了,厨房里的晚饭是现成的,我这就把饭热了给你端过来。”
闰乌凰听了就朝春梅摆了一摆手,道:“我不饿,晚饭我就不吃了。你们把饭热好后,你们就端到你们的厢房去吃吧。完事后你们就休息,不需要到我的房里来值夜,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晚,你们两个可都记下了?”
“是,小姐……”
春梅秋桃唯唯着走出正房,将房门带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厢房,匆匆吃完晚饭,庆幸着不用去值夜,爬上床就去幽会周公了。
小院子里静了下来。
闰乌凰坐在桌子旁,伴着一盏泛出黄黄的光的孤灯,想着白天经历过的场景,羞辱的泪珠就再也忍不住,就象绝了堤的河水似的“哗”的一下,就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闰乌凰低声哭泣着,从衣领里掏出蝴蝶玉坠拿在手中抚摸着,抽抽嗒嗒地对坠道:“哥哥,你在哪里啊?你有没有去到京城啊?你可知道丫头我在南诏国受了委屈了?”
“那皮逻阁王和切岩都不是人,他们一个欺骗了我的感情,一个将我掳来南诏国软禁着,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逃离他们的魔掌啊,哥哥你若听得到,你就快来救我吧!”她哭着哭着,她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顿觉头重脚轻身子绵软,就站起身,刚要上床去歇息……
谁知身子一歪,人就倒在了地上。
接着,一个用手帕捂着鼻子的婢女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婢女蹲下身去摇闰乌凰,看到闰乌凰已昏睡不醒就抿嘴一笑,就抱起闰乌凰放到了床上。
婢女拉开锦被给闰乌凰盖到身上,然后就走出正房关上房门,打开院门,像一只小耗子似的溜出去,溜到了大街上。
婢女快着步往前走,七拐八拐,就拐到了御前大臣刘衣木的府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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