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慢慢开口道:“王儿,父王知道王儿孝顺,知道王儿一直都守在父王身边,知道王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但父王刚才那样急于要看到王儿,并不是父王病中不近人情不让王儿去歇息,而是父王看出来王儿你……”皮逻阁王说到此,却顿住不说了。
却拿眼深深地看着切岩那双哭得犹如熊猫眼似的、红肿又焦虑的眼睛……看得时间有点长。
然后将眼挪开。
将眼闭起来,一字一句道:“今天父王看出王儿你心中有事,有大事,是想讲给父王听的大事情!父王一直都在等着王儿开口呢,可王儿为什么不讲呢?难道王儿你真就以为父王病糊涂了吗?”
“父王,儿臣我……
正文 第229章 慈父舐犊情深深(二)
“父王,儿臣我……”
切岩听到父王如此说,让他的眼睛立刻就湿润了,他知道父王指的是什么。
可父王病势沉重,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他该不该去对父王说他想离国呢?他踌躇不定,所以他就不自觉地用他强壮的手,抓住皮逻阁王那枯槁般无力的手,思考了好半天……
最后,下了决心。
他就低下头,用手抚着他手腕上那串已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的、鲜红的红豆手钏,羞愧地开口道:“父王病重,儿臣本该守在床前尽孝的。”
“可儿臣的妻子在南赡国被奸臣杀害了,所以儿臣就想去报仇。可儿臣又不能丢下父王不管而只身前往,因此儿臣两难决策就心中哀痛,故而面色不佳,让父王担忧了。”
皮逻阁王闭着眼,没说话,半晌……
他睁开眼,示意魏总管端来参汤,喝下一口,喘息了一会儿。
他这才开口道:“王儿,当初只因闰乌凰长相丑陋,父王不能接纳她,而你又对她爱如磐石,为了她竟然要放弃王位!”
“你的作为让父王恼怒,父王就觉得她是祸根,故而父王这才想杀了她,才逼你娶了刘米兰。”
“谁知道刘米兰竟是巫魔,竟然因为嫉妒,而用巫术来杀害无辜百姓,来达到她铲除情敌的目的。这样蛇蝎的女人,怎能做一国之后?现在看来,是父王以貌取人,是父王做错了。”皮逻阁王说到此心中愧疚,不由得又剧咳起来。
皮逻阁王显现出的虚弱吓得切岩的心直慌,切岩就赶紧替他去捶背,边捶,边泣声道:“父王别说了,父王没有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是儿臣在儿时忽略礼数,没有把刘米兰看作是臣子之女,没有尽早地用尊卑等级和刘米兰拉开距离,故而才让刘米兰妄想了,才酿成了今日的祸。”
皮逻阁王听了摆了一摆手,阻止了切岩的自责。
皮逻阁王又喝了一口参汤,喘息了一大会儿……
这才有力气开口道:“王儿,别说了,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而闰乌凰既然已经和王儿拜了天地,她自然就是我南诏国的王妃了。现在她被害了,我南诏国岂有不管的道理?魏总管……”
“大王……”
“把我交给你保管的那个……拿给我。”
“是,大王……”魏总管转身走向一个柜子,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箱,交给了皮逻阁王。
皮逻阁王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张出国令牌递给切岩,又从里面拿出虎符,放到了切岩的手中。
皮逻阁王沉沉地对切岩道:“王儿,你现在立刻就去南赡国,去杀了那奸臣,去替我南诏国的王妃报血仇!若是南赡国的皇帝为难你,你就用虎符调动兵马与他去开战,我南诏国就是国破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
“父王我……”
“去吧,去吧,王儿早去早归,免得父王记挂啊。”皮逻阁王话说完就闭上眼,再也不理切岩,直等到切岩抽泣着拜别他,离开王宫后……
他这才睁开眼,流下了两行老泪。
他望着切岩走去的方向喃喃道:“王儿,此次相见,或许就是你我父子的最后一面了。”
“王儿你要多加小心了,父王不能再保护你了啊,你手中的虎符可一定要抓牢,你的王权可不能落在旁人之手啊!”
皮逻阁王的这一番对切岩的真情流露,让站在一旁的魏总管听得落下了满脸的热泪,暗暗地叹息一声道:唉,谁说皇家无亲情?皮逻阁王舐犊情深深!
正文 第230章 今晚钢刀要见血
切岩带着马晓东和南诏国最精锐的鹰影部队化作商人,押了一些轻便的货物,快马加鞭来到南赡国的京城,驰进了他的秘密基地。
一进屋,等候在基地的阿嘎就脱去上身的衣服,用双手托着一根荆条走进来,双膝跪下朝切岩磕了一个头,将荆条举过头顶,道:“主人,在下没有保护好闰小姐,在下有辱使命罪责难逃,请亲王责罚在下。”
切岩叹息一声将阿嘎从地上扶起来,脱下他身上的大氅给阿嘎披到身上,对他道:“阿嘎忠心护主已经尽力,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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