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麒麟听得心头火起,不由得骂出了声,“贱婢!我说的是以后,不是现在!怎就蠢成这样子?竟然把以后就当作了现在,就开始在这里嚎丧了?”
一甩手,就朝门外走了去。
却在心中恨恨道:一个疯子,一个蠢才,怎就这般凑巧?竟然全都被柳尚书扔来了我家中,真是霉运啊。
闰麒麟气愤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再也不想在京城呆,就拿起笔一阵狂书,霎时间就写就了一分辞官表,准备天一亮就递到兵部去。
就要辞官回乡了,再不用看着柳尚书的脸色苟且地活着了,闰麒麟高兴地在心里念叨道:将在外,君命尚且可以有所不受,更何况柳尚书只是一个臣子呢?
而他的家乡和京城又隔着千山万水,他柳尚书的胳膊再长,他也不可能再去管着他而不准他停妻再娶妻了。只要他把那疯子好吃好喝地养在后院里,一切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闰麒麟想到此就舒心地长呼一口气,跳上床,刚想安心去睡眠……
却突然想到他必须要先回到家乡去见他的老母亲,必须先要告诉母亲他辞官的原因,和他要停妻再娶妻的原因,他要让母亲能够理解他,支持他,他才能辞官。
若不然,他冒冒失失地就把闰乌凰带回家乡去,他那很看重门第等级的老母亲必定不会接纳闰乌凰,而闰乌凰必定就会受委屈,而他们的日子必定就过得不舒心。
这,可不是他闰麒麟想要得到的结果啊。唉,这真是处处是泥潭,前进一步都是难。
正文 第344章 难道他喝了忘情水?
闰麒麟不能让闰乌凰再受到些许的伤害,这会让他的良心很不安。
所以他得把所有对闰乌凰不利的事情都完满解决了,他才能向兵部去递交他的辞官表,不然,他怎敢带着闰乌凰回家乡?
闰麒麟想到此就再也睡不着,就从床上爬起身,拿起辞官表锁进柜子里,心焦焦地等到天明后……
就带着他一夜无眠而造就的黑眼圈,跑去太医院,向闰乌凰说明他必须要先回一趟家乡的原因后,就向军器监告了假,骑上快马一路狂奔。
月余后,他就回到了他久别的故乡——
福建。
闰麒麟站在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家乡的土地上。
顿觉天高气爽。
不由得深吸了几口略带咸味的海风,掠了几眼硕果累累的椰子树,看了几看淮安女那一身特有的服装,听了几听灌满了耳的闽南语。
啊——
这久违的乡音乡情,让闰麒麟的心底里就涌出了许多离别的惆怅。
闰麒麟的眼睛湿润了,就轻轻地叹息一声,双腿一夹蹬,一阵风驰电掣,闰麒麟就回到了闰家庄,站到了他老娘亲的脸面前。
儿子回来了,让年近百岁的闰麒麟的母亲闰邓氏高兴异常。她忙就伸出她枯槁般的颤手,拉住儿子,睁大她浑浊的老眼,把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遍,看到儿子膘肥体壮的,这才放下心。
闰邓氏人老心明亮,知道儿子无事不会离开京城回家门,若回家,那一定是有机密大事要向她当面禀告了。
为了能和儿子有单独相处的时间,闰邓氏就张开她没牙的瘪嘴,对着她形影不离的贴身婢女道:“小女,你的少爷我的仔仔回来了,你还不快去到厨房,领着厨子去到街上买些家乡菜煮来给他吃?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老太太……”小婢女唯唯着转身离去了,房中再无外人。
闰邓氏立刻就对儿子道:“仔,坐下,你坐下,让娘再好好地看看你。”
“娘猜你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和娘当面来商量,不然,你公事那么忙,路途又遥远,捎封家书就可以,怎么会突然就跑回家来了?所以为娘我要你有话照直说,你不能隐瞒娘。”
闰麒麟知道老母睿智,知道他什么都瞒不过她,而他也正是要向她禀告他的事,所以他无需修饰词藻斟酌而言,他可以直言来相告。
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放慢语速把他心里想的,和他将要做的,慢慢地、字字清晰地、送进老母亲那有些背的耳朵里。
然后,他就在他老母亲的身边住了好些天。
而当他觉得他该返回京城时,他就再一次地为他老母亲洗了洗她枯槁的双足,梳了梳她几乎谢了顶的白发,然后就带着老母亲对他的叮咛骑上马,回到了京城他的家。
可他……
回来后却像变了一个人。
他坦坦地去到军器监去点他的卯,坦坦地去坐他的班,不再提辞官,也不再对闰乌凰有笑脸,更不对闰乌凰对他女儿的付出有认可。
任凭闰乌凰如何地气他,恼他,怒他。爱他,求他,怨他。
他就是对闰乌凰对他的一片深情充耳不闻,就好像他和闰乌凰从来就是不相干。
闰乌凰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她挚爱着的这个人就因为回了一趟家,为什么突然间就对她这样的陌生?这样的疏远?
好像他回的这趟家不是去省亲,而是去喝忘情水,他竟然和她成了陌路人!
唉,他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345章 蹂躏真心(一)
闰麒麟的冷淡,让闰乌凰的心就像刀割一样地疼,但闰乌凰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她的步。
52书库推荐浏览: 刘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