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仙实在受不了闰乌凰这压抑的哭声了,他就含着眼泪从闰乌凰的耳朵里飘出来,站下身,用手抚着闰乌凰的秀发轻声道:“徒儿,要哭你就哭出声来吧,这样憋着会把你给憋坏的,我已经屏蔽了你的声音,外面的人绝对听不到。”
然而,闰乌凰却没有放声哭,却流着眼泪拿起她写给切岩的信,放到纱灯上烧成了飞灰。
然后闰乌凰就掏出丝帕,擦掉她流了满脸的泪水,呜咽着对嗔仙道:“师父,徒儿这个模样让你见笑了。徒儿知道这是在战场上,容不得徒儿儿女情长。而徒儿方才只是想写几个字练一下笔锋,不想却失态了。”
闰乌凰说着,就重又拿起笔,“唰唰唰”几下,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字,交给嗔仙看,对嗔仙问道:“师父,徒儿这样写可以吗?”
嗔仙看了就点了一点头,对闰乌凰说道:“很好。”然后他就回去了闰乌凰的耳朵里。
此时,天已亮,到了点卯的时间,各路将军就鱼贯而入,走进了中军帐。
闰乌凰将书信装进信封里,在帅椅里坐正身,用她一夜未眠、而微微有些疲倦的眼睛,扫了一遍满军帐的将军们……
就异常郑重地开口道:“本帅已查明,那掳人孩童的妖人,就是奸臣张宰相的儿子张少卿。而那张少卿之所以要勾结妖魔挑起战争,为的就是替父报仇,所以我们必须要诛杀张少卿!这样才能彻底消除两国的战争。
“本帅已得到确切的消息,已得知张少卿的老巢就设在我国和南诏国之间的边境县。可糟糕的是,南诏国的军队已经越过张少卿的老巢,推进到我国的三十二个州。而我们若要去杀张少卿结束战争,就必须先要南诏国军队退回他的国,这样我们才能去到边境县,才能去捣张少卿的老巢。”
闰乌凰说到此将手一指大帐外……
沉沉道:“南诏国的国君就驻在对面山南诏国的军营里。只有他,才能让南诏国退兵。所以本帅已写有一封规劝南诏国国君退兵的书信,要交与南诏国的国君。”
“但南诏国与我国仇恨已深,送信者此去恐有性命之忧,故本帅在这里问一声,可有谁愿意不惜性命,为本帅去做这送信之人?”
正文 第566章 谁愿做那送信人
什么?那挑起两国战争的妖人,竟然就是奸臣的儿子张少卿?
而对面山的南诏国军营里,竟然驻着南诏国的国君?
而我们的仙子大元帅,竟然要用一封书信去劝其退兵?
这,怎么可能呢?
闰乌凰讲出的每一句话,将军们都听进了耳朵里,但是每个人的眉头都蹙成了大疙瘩。
将军们不怕死,却不理解闰乌凰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大家就在心中想:那南诏国国君虽说占了我们三十二个州,但他也是流了血死了人,费了好大的气力方才得到的,他岂能如此潇洒地说放弃就放弃?
而大元帅要用一封书信劝其退兵的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大元帅为什么不下令让我们去扫荡敌军呢?难道我们的二十万大军来到两军阵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观光的?
所以一时间没有谁站出来请求做信使,大家都把眼睛望向了闰麒麟。
心中装着一罐醋的闰麒麟,觉得闰乌凰做出这决定根本就是有私心,所以他就更加恼恨已经做了他妹夫的切岩,当然他也不承认切岩就是他妹夫。
他看到大家都把眼睛望向了他,他就知道大家这是再等他说话,而他觉得他也应该说话了。
他默了下……
他就双手一抱拳,对闰乌凰开口道:“启禀大元帅,那张少卿为报父仇,就假冒我国军人不但抢掳了南诏国的孩童,他还戏侮了南诏国的前朝王妃!他是蓄意要挑起两国战争啊。”
“这戏辱前朝王妃,就是戏辱了南诏国国君的庶母!而受了辱的南诏国国君一直都认为是我国军人所为,雪耻心切的他岂肯善罢甘休?又怎是一封书信就能劝其退兵的?”
“而大元帅既然知道南诏国与我国仇恨已深,知道送信者若去到南诏国的军营里,就会有性命之忧!那末将敢问大元帅,即如此,那为何还要差信使前去送信呢?为何不下令将南诏国国君赶回他的国去呢?难道是我国的军人打不过他国的军人吗?末将心中不明,请大元帅赐教末将。”
闰麒麟的话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所以满军帐的将军们立刻双手一抱拳,对闰乌凰异口同声道:“末将心中不明,请大元帅赐教末将。”
闰乌凰早就料到将军们会有这疑问,但她却没料到领头质疑她的,竟然是她最信任的哥哥!而她哥哥的意思嘛……别人不知道,可她全知道。
她心中好苦。
她不搭理她哥哥,她将理解的目光望定众将军,开口道:“本帅之所以要用书信先劝南诏国国君去退兵,是为我国百姓的生命安全来着想。”
“大家可想过,南诏国的军队现在是占在我国的土地上,一旦开战,南诏国的军队绝对无所顾忌,玩命开杀。而刀枪无眼,殃及的只是我国的无辜百姓而不是他国百姓,所以这仗最好不要打起来。”
“即便打起来,也要对百姓的殃及越少越好。若是一封书信就能退敌千里,或让战争停止,那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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