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梦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转身,发现他已经醒来。
“浮生………”她快步迎到床边轻轻的唤他的名字,想要执起他的手。看到那层层纱布,又生生止住。
林若梦想起医生的叮嘱。“他手上的伤很严重,银针已经取出来了,千万要小心护理,不然就废了!伤太重,这段时间还只能进流食。另外他体内有大量的安非他命,是西方人一种新型毒品。这玩意儿很伤身体,而且会有瘾。你要看着他,确保他脱瘾。”
这些明明都是她可以预料到的,可是真实发生的时候又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
“浮生,你醒来就太好了。”林启凯立在妹妹身后,欣慰的看着他。
罗浮生艰难的嚅动了一下喉头。“义…父…”
林若梦知道他想问什么,和哥哥对望了一眼。“对不起。洪伯伯他…去了。”
罗浮生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吞了下去。“出殡……什么时候?”
“灵堂在洪帮连摆七天,然后送殡去长青公墓。浮生,你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出面太危险了。”林启凯劝他。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要送他最后一程。”
林启凯还要再劝,被若梦拦住。“我支持他的决定,我来安排。”
罗浮生偏头看他,两人目光流转,是历经生死后的心意相通。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养伤!不然我不会让你踏出这个门。”
他的手不能动,每日喝水吃饭都是林若梦亲手喂。
林若梦没有照顾过人,这些方面显得很生疏。但是却有种笨拙的小心,她会每天换着花样给他熬不同口味的粥。给他的所有食物,她都要先试一口,软硬是否适中,烫不烫,口味咸淡合不合他胃口。
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替罗浮生按摩手脚,防止肌肉抽搐。他毒瘾发作时,痛的忍不住挣扎。她就和罗诚一起死死按住他的手,替他擦去一身冷汗。等毒瘾过去后,又忙着替他挣破的伤口上药换衣。然后拿着一把小蒲扇,左右边交替着替他两只手扇风,只为了让他感觉舒服一点。
为了方便照顾,林若梦就在他的床旁边搭了个钢丝小床,晚上睡觉时只能缩成一团。罗浮生几次看到她翻身差点要掉下来,都捏了一把冷汗。
林若梦对他的照顾是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每天在这些细小琐碎的事里,忙得像个陀螺。
罗浮生在这精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五天后,他可以下床走动。林若梦陪他去育婴堂的后院草坪透透气。
草坪上有一群孩子在玩耍,一个小男孩举着一串冰糖葫芦跑过来。
“就不给你!”孩子回头笑闹着,一头扑进了林若梦的怀里。
“果果,你跑慢点。小心不要撞到这个大哥哥,他和你一样生病了。”她小心翼翼将罗浮生扶到一边紫藤花架下的长椅上。
“哦。天婴姐姐,就是小爽她老追着我要冰糖葫芦。”果果指着随后跑来的小姑娘告状。
孩子们还是习惯叫她天婴姐姐。自从罗浮生第一次带她来过这里一次,林若梦之后就经常来这里探望这些小孩子。果果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林若梦对他格外照拂一些。一来二去,感情十分亲厚。
“小气鬼!不跟你玩了。”小爽一跺脚,甩着两条小辫子转头就走。
“喂。”小男孩想叫住他,望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内心又很挣扎。“可这是我留给天婴姐姐的……”
林若梦故作夸张惊喜的样子接过冰糖葫芦。“果果送给我的?
她用手指和拇指将冰糖葫芦最上面那一颗捏了下来,剩下的还给了果果。“姐姐最近长蛀牙,只可以吃一颗。剩下的你送给小爽好不好?”
“好!”果果开心的拿过糖葫芦追着小女孩跑开了。
林若梦坐到罗浮生身边,捏着那颗裹了冰糖的小山楂果调皮的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想吃吗?可惜你最近只能吃流食,只能看着我吃咯。好甜呐。”
说完放进自己唇间,半含着还未来得及吞下。突然一个阴影罩下来,罗浮生勾住她的后颈,飞快的含住了另外半边果子。紫藤花垂下来,在他们脸上印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唇瓣相碰,带着冰糖的甜腻。他的舌头抵了一下,将果子送进她的口中。见她双眼圆睁傻乎乎的样子,他唇边的笑容挽的更大了。
“是很甜。”他退开,若无其事的在长椅上坐端正。
“咳咳。”林若梦差点合着山楂核一起吞下去。“你是流氓吗?”
“我是啊。”答得毫无停顿。
林若梦无言以对,他确实是。
两人目视着前方草坪里玩耍的孩子,一时无话。他的大手覆上来轻握住她的手掌。“若梦,想为我生个孩子吗?”
难道流氓表白都是这么直接的吗?林若梦猛吞了一口口水,口中还带着冰糖味沁甜的津液。说出来的话都软了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和你生的都喜欢。”
这天没法聊了。林若梦脸涨的通红,快步回了房间。留下身后爽朗的大笑声。
洪宅中,众人立在客厅之中,洪澜一人站在众人面前,铿锵有力地说道。“明天我爹葬礼需要安排的事宜,就差不多是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各位需要补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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