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林启凯不再追问,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记得你今晚同我说过的话。”
空荡荡的隆福戏院内,只有许星程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大口大口灌着洋酒,醉醺醺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戏院,回想起跟天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戏台上,许星程回忆中天婴的身影渐渐消失,看着空荡荡的戏台,许星程举起酒瓶,仰头大口喝酒。
突然,耳边响起了京剧的唱腔:手握兵符,关当要路,施英武,扶立东吴。师出谁敢阻……
许星程诧异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戏台上,罗浮生正在唱戏,看到许星程看着自己,就停了下来,从戏台上跳下来,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大口,爽快的一抹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许星程笑了笑,又拿出一瓶酒,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喝酒。“你刚刚唱的这出戏叫《群英会-借东风》。”
“行呀,这都知道。”
“这是天婴登台唱的第一出戏。自从认识天婴那天起,我就一直在了解京剧。我想听懂她在唱什么,想着有一天,她问起来的时候,我能装模作样点评几句。”他话语苦涩。
罗浮生听到这些,心中作痛。而许星程则沉浸在难受的情绪中,二人就这样喝酒沉默着。罗浮生想了想,率先打破僵局。“关于你和洪澜结婚的消息,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从小到大我能有什么事情是按照我的心意去做的?都是我爸的意愿。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做我一辈子的决定!”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争取?”
“浮生,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你看看现在的我,我和最好的兄弟喜欢同一个女孩,对不住兄弟;有一个不想成婚的未婚妻,对不起洪澜;有一个想在一起又不能在一起的女孩,对不起天婴……”
说完这些,许星程沮丧到了极点,再也不看罗浮生,整个人瘫在座位上,低着头自顾自地难受。
罗浮生苦笑,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天婴的感情。他放下酒瓶,走到许星程面前,扬起手,给了许星程一个响亮的耳光。“啪”。
许星程被罗浮生这一记耳光打懵了,缓缓转过头看着高高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罗浮生。“那你就不要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洪澜,为了抗拒这个婚姻,敢从家里跑出来。天婴偷偷联系我,要我帮你们想办法离开上海。她们两个姑娘家家的,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你再看看你,就知道在这里喝酒吗?”
许星程愣愣地看着罗浮生,还没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我罗浮生这辈子从来没有对谁认输过,但为了你许星程的幸福,我愿意帮你们一把。如果你不能跟天婴在一起,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
许星程听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天婴愿意同我走?”
但他的高涨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就很快焉了下来。“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爹会找天婴全家的麻烦。”
“你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敢!”罗浮生也提高嗓门,跟许星程对峙着。“你这是妥协,你妥协了这次,下一次你爸爸再要对天婴下手怎么办!你们只有走才能真正保全她的安全。至于段家班,还有我看着。”
“你说的简单!整个大上海白道是我爹管着,黑道是洪澜她爹管着。我和天婴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抓回去。到时候下场只会更惨。”许星程嘶嚎着,罗浮生反而静了下来,就这样盯着有些癫狂的许星程。
“我有办法让你们安全离开上海,甚至中国。你敢不敢?”罗浮生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黑色的绸缎上绣着红色的圆形丸字。
【“程”字最后一划落笔在请帖上,墨迹沁开一点点然后及时的收住。梨本未来满意的看着自己日渐精益的中国书法,吹了一口气将墨迹吹干,递给罗浮生。“先生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不怕我出卖你?这个消息放出去,少当家的性命可是堪忧。”
“你不会。”罗浮生喝了一口面前的清酒。小日本的酒太淡,一点酒气也没有。适合女人。
“你倒是很自信。是吃准我喜欢你么?”梨本未来轻笑,靠近罗浮生的耳垂轻轻含住,轻咬一口又迅速放开。
罗浮生皱眉,他听特科的人说过日本来华做间谍的女人都会修习一种媚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眼前这个女人目的绝对不止经商这么纯粹。“因为我对你还有用。”
“你说的对。”梨本未来手从罗浮生的脸上划过,带来一阵酥痒。“我可舍不得你死。不过这样,你就欠我,欠红丸会一个大人情了。”
“嗯。只要不损害国家利益,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梨本未来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那爱呢?”
她说着,大腿已经跨到了罗浮生身上。身体下俯快到他胸口的位置,却无法再向下,因为一把匕首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刀。
她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手里接过刀。刀背从他的脸颊顺着滑到胸膛,刀尖指着心脏的位置。“真想剖开看看里面装着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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