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似锦只好手持宝剑,一招一式地练习起来。她起初很认真,后来偷眼瞥见赵煊只顾着埋头处理公文,于是接下来,她的一招一式就全是敷衍了事的意味了。
可赵煊却仿佛额头上也长眼睛似的,他蓦地说道:“给本王好好练,否则晚上不许吃饭。”那语气,在花似锦听来,仿佛是她爹在对她说话呢。
花似锦对着他撇撇嘴,继续有一招没一招地练习了起来。
一个人练剑真是无聊极了,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时不时地盯着她,更加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练着练着,她蓦地故意使坏,每一招式都故意使错。
赵煊见她错漏百出,看了一会,终于按捺不住了,掷下公文从亭子上走下来。
又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剑要这样劈,脚要这样站……
一阵风吹来,花似锦头上的茉莉花的香味,一下一下地往他鼻尖钻,其中还夹杂着花似锦因为训练而香汗淋漓的气息,这气息令他心头一阵激荡与振奋。
于是她这么笨,还老是出错,他也就忍下了。
赵煊手把手地教习,这一教就教了老半天,花似锦故意装笨,让赵煊反复教了又教,也亏得他有那个耐心。
“王爷,来喝碗燕窝粥吧。”是单玉凤的声音。
只见她用托盘端着一个精美的白瓷炖盅,正从拱门处走了过来。
赵煊一见单玉凤过来,猛地用剑尖把她托盘上的白瓷炖盅一挑起,一移动,最后竟然稳稳当当地把那个炖盅平放在亭子的石桌上。
单玉凤先是一愣,接着鼓起掌来,“王爷好功夫好剑法!”
赵煊勾唇一笑,蓦地剑锋一转,指向单玉凤,当然他并没取她的性命,而是以剑锋为利剪,迅速削下单玉凤左臂上的袖子,赵煊匆匆一瞥,只见被削去的一片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粉藕似的手臂来,只不过,那手臂上包扎着一层止血用的纱布。
他没有机会看得更真切,因为单玉凤很快用宽袖子遮盖住被赵煊削掉的那块地方。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处伤口无疑。
单玉凤一副又惊惶又害羞的样子,看向赵煊,怯怯地喊了一声:“王爷——”
赵煊淡然地收起剑,如墨的俊眉一挑,道:“没事,本王只是想试一试,这宝剑的锋利程度。”
单玉凤听了,心中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还以为他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故意那样做的呢。
赵煊淡笑着抚慰道:“单表妹,这件衣服被我削去一块,想必也不能再穿了,你到库房找去刘总管支些银子,另外买一身新衣裳吧。”
“谢王爷。”
“你先退下吧,我还要教花若男练练剑法。”
单玉凤并没有退下,她似乎犹豫纠结了一会,接着终于鼓起勇气,对赵煊说道:“王爷,你也教教奴家剑法吧,奴家也想学。”
赵煊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问:“女孩子家家的,你要学剑法做什么?”
单玉凤答道:“我学会了,将来可以保护自己呀。”
赵煊道:“本王听明月公主说,那工部尚书李大人的儿子李登科武艺不错,将来你进了他家的门,他保护你就可以了,你犯不着苦练剑法。”
单玉凤的脸上,掠过一瞬间的黯然,但接着她脸上又挂着温婉可人的笑,样子极为羞涩地说道:“王爷,你就爱打趣奴家!”说完一跺脚,一转身就要离开。
赵煊在她身后,冲着她的背影说道:“本王听张斐说,李登科非常喜欢你呢。”
单玉凤顿了顿,假装羞涩地走开了。实际上,她双手暗暗地捏成拳,李登科,这个该死的李登科!
她顺带又恨起明月公主了,都怪这个明月公主,吃饱了撑的忽然想要给她保媒,仿佛巴不得看着她赶紧离开德王府似的。
她蓦地想起,明月公主跟解元香,这两个人可是手帕之交,是非常要好的闺中好友。
莫非明月这次热情百倍地关心自己的婚事,其实是为了帮解元香扫清障碍,对付自己。
要不然依明月公主平日里对她骄傲冷漠的态度,她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起自己的婚事的。
敢情明月公主的热心,全都是解元香在搞鬼!
单玉凤离开后花园,她走到拱门后,停下不走了。
她后背紧贴在拱门的墙上,活像一只大型的壁虎,全神贯注地听着后花园里的动静。
“王爷,燕窝好吃吗?”是花似锦的声音。
“还行。”赵煊的回答总是简洁。
“王爷,听说燕窝是燕子的口水哦,王爷不嫌脏么?”
“嫌啊,太脏了。”赵煊嘴上是这么说,可听他语气,却根本就没有嫌脏的意思。“来,本王吃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赏你了。”
“王爷,奴才不爱吃燕子的口水。”花似锦假惺惺的声音说道。
“吃不吃?不吃倒掉。”
“好吧,王爷,奴才就遵命吃燕子的口水吧。”花似锦说。
单玉凤扮成壁虎贴在墙上偷听,她真是越听越生气,这死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红袖招那帮蠢人,那天为何就没能把这死丫头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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