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跟麦鹏飞在一棵大树下歇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他于是忍不住起身,撇下麦鹏飞,遁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也来到了山坡上,他站在一颗柏树后头,发现原来那唱歌的人,竟是他的贴身随从。
赵煊一时愣住了,他那小奴才帽子上簪了一朵扶桑花,粲然笑颜比花儿还娇俏,还有小奴才那反串女声的歌喉,听着是那么温婉空灵。
赵煊的心弦,像是被谁轻轻拨动了一下,“当”的一声之后,他再次看向花似锦那小奴才,便已经是别有一番心思,不过,那番心思隐隐晦晦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
他脑海里尽是他和花若男两个被困在地下时,花若男胆大妄为地抱着自己,并且还要自己也去抱他的情形,如今想来,当时的处境极为惊险,生死攸关,闹不好就长眠于地下了,可他为何想起来竟觉得美好甜蜜呢?
赵煊心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了!
正偷窥得入了神,麦鹏飞那洪亮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五王爷,在看什么呢?”
麦鹏飞的声音足够大,花似锦听见了,惊得她手中那几根草都扔水里去了,慌张站起来,朝着赵煊的方向躬了躬身,然后低垂着头,像个做坏事被撞见的孩子。
赵煊被无端打扰了神游,还惊动了那小奴才,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他面上是不会流露出来的,他抬头望了望天,对麦鹏飞说:“本王刚刚看到了一只怪鸟飞了过来,于是追过来看看,谁知道追到这儿,那怪鸟竟不见了。”
麦鹏飞抬眼看了看花似锦,不由得失笑,戏谑地说道:“怪鸟不见了,前面倒有个怪人呢。”
花若男闻言愣了愣,很快,她仿佛醒悟过来一般,连忙一把扯掉她簪在帽子上的大红扶桑花。她低头绞了下衣襟,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大意,不知不觉竟露出了女儿态!万一被他们识破了怎么办?这两个可都是人精来的。
正文 第40章 玉佩惹起的祸端
麦鹏飞谑笑道:“我说,那花簪着挺好看的呀,干吗要扯掉?”
“若男一时好奇贪玩,让麦大人见笑了。”花似锦讪笑着解释道,生怕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
“贪玩点别的不好,却玩这娘们儿的玩意,没的让旁人胡乱猜测你,以为你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大人,奴才不曾有断袖之癖。奴才只是,只是喜欢扮做女人而已。”花若男故意一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样子。
隐晦地承认自己身为男人却喜欢男人,所以才会偈尔流露出女儿态,往自己的帽子上簪花,才会得到诨号“娘娘腔”。
她的话刚一出口,犹如一记惊雷,把麦鹏飞给雷得外焦里嫩,这奴才越是支支吾吾的,越有可能是个断袖。
赵煊却无事人似的,面不改色,一点儿不惊讶,只管慢慢地走下山坡去。翻身上马,动作有如流水行云潇洒,他带领着他的队伍,一声令下,继续赶路。
―――
两日后,赵煊率领军队从巍峨山回到京城。
翌日一大早,他便马不停蹄地到宫中叙职去了。
赵煊进宫,花似锦没跟着去。因为她识文断字,赵煊让她留在德王府里帮他整理书籍。
花似锦整理了半天书籍,感觉累了,便往袖兜里掏一下,想掏个醒脑的香包来提提神。不料却掏出一个冰凉玉润的东西来,原来是个玉佩。
花似锦记得,这玉佩是仇不悔给她的。她将玉佩放在阳光下一照,水头十分好,晶莹油绿,玲珑透剔,端的是块好玉!
她忍不住给这块玉佩估起价来,水头这么好的玉佩,去京郊换一块地,想必是绰绰有余的。
把那块玉佩翻来覆去地摩挲着,她心下欢喜,仇不悔给她的这诊治费,也太高了吧。
“嘻嘻,若男你在看什么呢?”正在打扫书房的婢女秋月,见她喜滋滋地观摩着那块玉,悄悄地走过来,一把将那块玉抢了去。“给我也看一下,哟,原来是个玉佩啊。”
玉佩是古代定情信物之一。秋月见花似锦方才拿着玉佩观摩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便认定这是某个谁送给许似锦的定情信件。
秋月不由得心中一酸,她自认是整个德王府,除了单玉凤之外,姿色最好的女人。
五王爷对府中的婢女,每每目不斜视,坐怀不乱,简直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因此想用姿色勾引五王爷,一言以蔽之:没门。
秋月于是把目光对准五王爷身边的男人。
最近她喜欢上花若男,她觉得花若男虽只是个奴才,身材也远不够五王爷那般伟岸,可是仔细一瞧,花似锦的相貌一点也不逊于五王爷。
因此秋月一见那块玉佩就来气,认定是府里哪个怀春的婢女送给花若男当定情信件的。她一定要撕了那女的脸皮!
“把玉佩还给我!”花若男心疼地扑过去抢,那么贵重的玉佩,绝对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她想买块地的计划就泡汤了。
“不给,”秋月瞪着她,“你必须说清楚,这是哪个小妮子给你的?”
“关你丫什么事?快还给我!”花似锦上前去抢。秋月一侧身,她扑了个空。
“哼,不说出是谁送你的,就不还你!”秋月说完,拿着玉佩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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