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跟在那快递员身后,走向那辆商务面包车。
离那辆车越近,林初夏心头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她皱着眉头,令她不安的人,她通常敬而远之,令她不安的地方,她是不会去的。
林初夏在离那辆车两米远之处站住,再也不肯迈过去半步。
那个快递员回头催促她,“你过来啊,包裹太多了,你的不知放在哪了?你上车来帮忙找找吧。”
这话说出来,漏洞很大。
拣件分发,那是快递员的职责,那有快递员让顾客帮忙找件的。
这里头分明有诈!
这个人是个假的快递员!
那面包车贴着咖啡色的玻璃贴膜,林初夏眼眸微眯看过去,看不太真切车里头的情况。
只感觉朦朦胧胧的,车里好像坐着几个人。
快递公司派件的车,载的都是包裹,载这么多人就不对了。
林初夏当下对那人说:“那包裹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说完,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即刻转身往回走。
身后席卷过来一阵风声,那个人向她猛扑过来。
林初夏运力于脚上,一个漂亮的90度转身,劲腿往后扫去。
对方灵活躲过,她没有扫到对方。
林初夏心下一惊,今天遇到高手了。
她没踢到对方不说,另外一个人已使了一招擒拿术想制住她,林初夏跟他过了几招,很快不敌。
今天这两个全是高手。
林初夏很快被制住,那两个人推着她上了面包车。
“六哥,人带来了,这小娘们就跟母老虎似的,还有拳脚功夫,我们两个差点制服不了她。”
林初夏抬头看去,面包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满脸凶相的中年人,这中年人林初夏认识,正是以前在高端酒会上,企图对她动手动脚被她折断手骨的黄甲六。
黄甲六看着林初夏,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这会儿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林初夏猜想,黄甲六一定是为着刘子冲的事情来的。
刘子冲的事过去也有段时间了,她还以为已经平安无事,没想到黄甲六到底还是找她算账来了。
“林初夏,你还记得我不?”黄甲六眼神阴寒地看着她问。
林初夏装作一脸茫然,“你谁呀?”
因为她折断过他的手骨,所以她才不会傻到主动去承认她记得他。
黄甲六冷哼一声,“不记得我了,那我外甥刘子冲,你总该记得吧?”
林初夏不说话。
“你把我外甥踩得无法传承香火,你这是找死!”黄甲六咬着牙,一副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样子。 “是你外甥自己找死!”林初夏怒目回视着黄甲六,“他采用卑鄙下作的手法,想要强尖我,幸亏被我识破,我把他踩成太监,也是为了防止他以后到处祸害别的女孩子!再说,他当时想强尖我,我只是
自卫,法律都判我无罪了,难道你不服?
“少跟我扯特么的法律,老子的话就是法律!”黄甲六怒得要将林初夏撕碎。
黄甲六婚后不能生育,他于是把姐姐的儿子刘子冲,当成自己的儿子那般对待。
他期望刘子冲以后过继给他,替他黄家开枝散叶,传承香火,奉养他晚年。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去外地办事两个月,回来发现,林初夏竟然把他的外甥伤成了太监。
他焉能指望一个太监为他黄家开枝散叶?
刘子冲本来是他黄甲六的希望,但林初夏活生生将他的希望给碾碎了,他现在没有希望了。
黄甲六一只手扣住林初夏的脖子,他手掌用力,林初夏立即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我要捏死你,为我外甥报仇!”
黄甲六手上继续用力,林初夏感觉今天她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时,黄甲六身边有个人低声说:“六哥,三思而后行啊,难道你忘了,这女的是什么来头?”
“老子管她是什么来头,今天老子非捏死她不可!”黄甲六愤怒,他跟林初夏仇恨不共戴天。
“六哥,你能捏死她,当初在高端酒会的时候,你就已经捏死她了。当初你手骨都被她弄折了,后来之所以不了了之,还不是因为她是苏家的准少奶奶。”
黄甲六怔了一下,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前面因为愤怒,他一时忘了,林初夏的身份是苏家的准少奶奶。
“六哥,冲少爷这事他做的不对,他也太色胆包天了,玩别的女人不行,偏偏要玩苏家的准少奶奶,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那人又说。
那人是黄甲六的心腹,看不惯刘子冲纨绔子弟的所作所为。
现如今,黄甲六如果为了刘子冲那个草包得罪了苏家,导致帮派以后的生意遭到打压,那是绝对得不偿失的。
黄甲六猛地松开林初夏的脖子。
林初夏立即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空气。
“我先留着你的贱命!”黄甲六恶狠狠说道。
刚才他的心腹提醒了他,即使他要为自己的外甥报仇,那也不能由此得罪苏家。
江城是苏家的天下,无论是政界和商界,还是黑白两道,因为忌惮苏家的富贵,都不得不给苏家三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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