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来了!快跑!”干瘦的中年男人不敢逗留,赶紧扶起他的同伙踉踉跄跄地跑了。
林初夏也不敢去追,她先去察看苏俊义。
苏俊义胸前插着刀,嘴角渗出鲜血,脸色白惨惨的,奄奄一息的样子格外吓人。
“俊义!”林初夏呼喊他。
她摸着他的脉搏,他脉搏尚存,但是很弱。
并且他还一直在流血。
林初夏慌了。
“俊义,你不要死!”
她害怕他死了。
她会欠上苏俊义一条命。
她不要一辈子背负着沉重的负疚过活!
苏俊义一只手虚弱无力地抬了起来,用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唤她,“初夏——”
林初夏握住他的手,“俊义,我在这,你千万别死!”
她在握住他手的那一瞬间,关于她和苏俊义的那些过往,忽然无比清晰的在脑海里涌现。
那些过往一幕一幕地涌现过来,仿佛播放着怀旧的抒情的老电影。
她和他曾经有过温柔融洽的过往。
那些过往,如今想起来竟有着令她难忘的美好。
林初夏一下子崩溃了,她的泪水决堤似的汹涌而出。
“初夏——”苏俊义又唤她。
“我在这,你不要多说话,你听,警车就来了!”
“不,我怕有些话不说,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停歇了一会,他又虚弱说:“初夏,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装傻,是因为你喜欢那样的我,所以我只好一直装,我并非故意欺骗你。”
林初夏此刻的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滚。
“我知道了,你不再要说了,保留体力吧。”
“我还有话说。”苏俊义忽然反握住她的手,“初夏,若我还能活着,或者若有来生,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初夏不停歇地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只要他活着,她什么都肯答应他。
这时,苏俊义浑身忽然抽搐起来。
与此同时,警车已经开到胡同口的路边,有警察跳了下来。
林初夏连忙大喊救命。
几个警察下了车跑过来,看见有人受伤,胸前还插着刀子浑身抽搐,警察们也慌了,立即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苏俊义搬到车子上。
然后,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往医院开去。
苏俊义在车上一直不停地抽搐,林初夏一度探不到他的脉搏,整个人濒临崩溃状态。
前些日子,她但愿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苏俊义。
他那么执拗那么可怕。
但是如今,眼看苏俊义就要死了。
于是苏俊义过往对她的好,对她的依赖,以及他那纯净帅气的笑容,都在记忆中叫嚣个不停。
她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几近无法呼吸。
正文 第471章我的事,与你何干!
苏俊义终于被送到了医院,火速进了手术室。
林初夏不是值班医生,况且她这会儿情绪不稳,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苏俊义的手术,由她同样优秀的同事操刀。
漫长的时间,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未灯。
林初夏忽然觉得冷,她蜷缩在过道的长椅上,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头趴在膝盖上。
她很害怕,害怕苏俊义会死。
她内心暗暗祈祷,神啊,请你不要带走苏俊义!千万不要!
就在她内心悲伤不已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林初夏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苏霈然。
她忽然对这个男人心生厌烦,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因此她索性就由着手机一直地响,响到自动停歇为止。
在苏俊义为了保护她被人捅刀子的时候,苏霈然却在酒店的宴会现场,被胡忆欢挽着满大厅流连。
林初夏记得何芝芝曾经问过她,“初夏,你嫁个傻子,傻子以后能保护你吗?”
她当时还有天真地回答,她用不着任何人保护。
但其实,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在这个魑魅魍魉横行的社会里,她不得不给自己给一个强悍的外壳罢了。
苏霈然是商业奇才,并且有魄力有手腕有人脉,可以在商海里翻云覆雨的那种。
苏霈然亏欠过她,但也对她有大恩。
基本可以算是扯平了。
是的,如今可以扯平了。
苏俊义对她,只有一腔爱意,他对她的执拗和热情,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林初夏心中已暗暗对神起誓,如果苏俊义没死,他侥幸得活,那她这辈子,定当不辜负他!
苏霈然的电话不屈不挠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林初夏压根没心思听他的电话,她甚至连挂断他的电话都懒得,就这样任由那电话不停歇地响着,铃声在安静的走廊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后来,电话再次响起,林初夏瞄了一下,是她的舅舅余子安打来的。
她接了。
她舅舅与苏霈然不同,苏霈然只是她生命的过客,但舅舅却等同于她半个父亲。
舅舅的电话,可以给她带来慰藉。
电话一接通,余子安那边就火急火燎说道:“初夏,深更半夜的,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霈然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都不接?你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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