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三天后就要大婚了,这会儿正是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怎么有空坐在她的床边呢?
过了一会儿,李御医终于诊完脉了,诊完之后,他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换上欢快的语气,对沈岸说道:“恭喜三殿下,蓝姑娘有喜了。”
蓝霏霏一听懵逼了,什么,她居然这么倒霉,竟然有喜了?
在这骨节眼上,这怎么可以!
她不敢相信,忙坐起来,问李御医:“您可确诊,我真怀孕了?”
边上的沈岸低声温柔地斥责她,“起身那么急做什么!”
蓝霏霏不理会他,一双眼睛只瞪着纱幔外的李御医。
李御医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恭喜蓝姑娘,你是真怀孕了,从脉像看,已经有两个月了。”
蓝霏霏欲哭无泪,心下暗暗骂道:“恭喜你个头!我才不要怀这个孕啊!”
沈岸却异常高兴,他就要当爹了,光是想想,一股幸福感就充斥了他全身。
李御医要离开了,沈岸眉开眼笑地派人前去相送。他自己则依旧坐在蓝霏霏床头,捞起蓝霏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他的手掌心温暖有力,握着她的手,温暖着她手上的冰冷,但却无法温暖她那颗仿佛浸在冰窟里的心。
“霏霏,咱们有孩子了。”沈岸向来凛冷傲娇的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绝代芳华的笑,他是真的喜悦。
蓝霏霏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那里还平坦得一马平川,根本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有气无力地说:“看把你高兴的,才两个月,还只是一颗种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发芽长大呢?”
沈岸得意地摸着蓝霏霏的肚子,自信满满地说:“我沈岸的儿子,肯定生命力强大,肯定会茁壮成长的。”
话音刚落,王总管走进房里来,隔着珠帘向里面请示道:“殿下,鲁氏木工派人将新婚床送入府来了,不知道款式与木雕图案殿下可满意,还请殿下亲自回去看看。”
新婚床?
蓝霏霏这才蓦地记起,再过三天,沈岸和杨怡就要大婚了,王总管所说的新婚床,指的就是沈岸与杨怡的婚床。
沈岸看着蓝霏霏,脸上不自然地笑了下,那笑容竟有点向她讨好的意味,继而他冷着声对王总管说:“既然送来了,你打发人收下就是,何必还要本王亲自回去看看!”
王总管一怔,成亲嘛,这婚床是顶重要的物件,当然要主人亲自检验,合格了才能收下的,一点儿马虎不得。
王总管害怕自己听差了,于是怯怯地又问:“殿下的意思是,那婚床,殿下就不想去看?”
“不看!”沈岸不耐烦地说道。
蓝霏霏脸上带着冷意,嘲讽道:“婚床说不定是要睡一辈子的呢,这么重要的物件,你真不回去看看?”
她这是在赶他走。
自从得知有孕,她就一直心乱如麻,看见他在自己眼前晃就觉得无比烦乱,听到关于他和杨怡新婚床的事,更是无端心塞。
明明不想当小妾,却不得不当小妾,她心里乱糟糟的。
“有什么好看的,再没有什么比我的孩子更重要。”沈岸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搭在她的肚皮上,轻轻地抚摸着,仿佛隔着肚皮能摸到他的孩子。
蓝霏霏却将他的手拿起甩开,侧身向里睡了,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这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她的后背冷,话也是冷冰冰的。
沈岸猜测,她是不是因为他将要与杨怡成亲,所以她很不高兴。他于是开始哄她,“即使以后我娶了杨怡,我也会宠着你的。”
蓝霏霏继续背对着他,没有吭声,内心却在呐喊:“我才不要你宠!我只想离开!”
她只想离开!
不过她并没有呐喊出自己的心声,以免引起沈岸的警觉,她好像哑了一样沉默着。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日子,三天,还有三天,但愿三天后,自己可以顺利逃离裕王府,逃离京城。
她死也不想在沈岸的笼牢里待下去了。
沈岸又坐了一会,见蓝霏霏仍然不理会他,一直给他冰冷的后背,他还有事务要处理,便叹了口气,离开了蓝霏霏的卧房。
两天后,晚上。
当天吃过晚饭后,沈岸牵着蓝霏霏的手,沿着人工河岸边散步。身后有两个小厮提着气死风灯走在他们身后。此时是中旬,再加上碧空无云,月亮又大又圆,柔和的光辉撒满大地,像是给大地罩上一层薄薄银白色的轻纱,那些垂柳在月光下随风轻舞,妖妖娆娆的,忒是多情。
沈岸牵着蓝霏霏的手,他抬头望了一眼明月,忽然脱口而出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好像很喜欢这一句,蓝霏霏跟他在一起,已经是第二次听他吟咏出这一句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恭贺殿下明天新婚大喜!”蓝霏霏不但跟着他吟了诗,还祝贺他。
沈岸眼眸蓦地一暗,他知晓蓝霏霏对婚姻的向往是当正妻不当小妾,他明天就要大婚,就要把正妃给迎进门了。
蓝霏霏当小妾是当定的了,她原本应该愤怒的。不承想,她却竟然出言恭贺他!
沈岸探究地看着蓝霏霏,月光下,蓝霏霏神情淡淡的,她眼睑低垂,根本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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