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霏霏蓦地内急,便附耳对沈岸耳语一番,沈岸一笑,招手叫来一个婢女,让那婢女带着蓝霏霏找茅厕。
钟琼琼隐约听见蓝霏霏说自己内急,之后沈岸叫一个婢女带着蓝霏霏往茅厕的方向而去。
钟琼琼于是也站了起来,对丽妃说自己吃撑了,要去走一会消消食。
丽妃便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这些女孩子真是猫食,只吃一点点就说吃撑了。”
钟琼琼笑着起身离席。
她带着她的婢女,绕了一圈,悄悄等待在茅厕的附近。
很快,蓝霏霏就从散发着熏香的茅厕里走出来。
她只顾走路,没有东张西望,经过一棵大树边,钟琼琼和她的婢女从大树后冒出来时,生生吓了她一跳。
她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待她看清楚来人是钟琼琼时,受惊的神情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朝钟琼琼礼貌地点了下头,就准备绕过钟琼琼走过去。她跟钟琼琼今天第一次见面,根本就不熟,蓝霏霏并不想与她多说话,再说两个陌生人,也没话可说的。
“站住!”蓝霏霏刚想绕过钟琼琼走过去,却听得钟琼琼忽地厉呵一声。
蓝霏霏一怔,真看不出来,在宴席上装得优雅温婉的钟琼琼,黑起脸来竟是这个样子的,脸部稍稍有点扭曲,美丽的容颜立即减了几分。
蓝霏霏顿住脚步,淡然看着钟琼琼,“钟小姐是在对我说话吗?”
“除了你,难道这儿还有别的活物吗?”钟琼琼倨傲说道,语气十分不耐。她说话的语气,她的眉梢眼角,无不流露着她对蓝霏霏的不屑一顾。
蓝霏霏听着大树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淡然一笑,有意跟钟琼琼抬杠,“有啊,树上有一窝鸟,难道不算是活物么?你这没名没姓的一声站住,我还以为你是在跟你的同类打招呼呢?”
钟琼琼身边的婢女怒道:“你竟敢侮辱我家小姐跟鸟同类!”
蓝霏霏耸耸肩,“哎,你可别胡乱冤枉好人,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钟琼琼的婢女又是一怒,“你……”
钟琼琼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她挑着眉头,神情仍是不屑一顾,“你倒是伶牙利齿得很,等以后太子妃正式进了东宫,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利嘴还能厉害不?”
蓝霏霏又是一笑,“不好意思,我从来就不惧怕太子妃。”
反正她总是在伺机逃离东宫,她一个随时会走人,不会在东宫长住的人,她怕什么太子妃。
以前杨怡当太子妃时,她都不曾怕过好不好?
以后的太子妃,更是关她屁事啊!
钟琼琼冷笑,“那就等着瞧吧。”
这女人冷笑的时候,仍能保持着一副不屑一顾的倨傲样子,蓝霏霏也是服了。
蓝霏霏也报以一声冷笑,兀自转身走了。
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摆着一副高高在上唯她独尊的倨傲样子来,户部尚书的女儿了不起啊!丽妃的外甥女了不起啊!
她又不需要看这个钟琼琼的脸色。
不过她从钟琼琼刚才的话里听出来,钟琼琼对于自己入主东宫一副势在必得信心满满的样子。
钟琼琼刚才说“等着瞧吧”,仿佛是在暗示蓝霏霏,等她钟琼琼成功入主东宫,她就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的。
蓝霏霏唇角掀起一抹微笑来,她才不怕呢。
蓝霏霏回到了座位上去。
钟琼琼随后也跟着回到了座位。
回到座位后,钟琼琼不时看着蓝霏霏,她的目光灼灼中带着凌厉,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颇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大约她觉得她的身份,比蓝霏霏来自贫民窟的身份,要高贵许多。
她睥睨着蓝霏霏,那俯视的眼神分明像是在说:“你只是一个侍妾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霏霏感受到来自钟琼琼那一方浓浓的敌意。
她发誓,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在丽妃的生辰宴上,哦不,恰切地说,应该是沈岸的选妃宴上,低调地做一枚小透明吃货,她一点儿也不想引人注意。
但是,钟琼琼那不可一世的俯视的目光,还有方才钟琼琼让她等着瞧的狠话,让蓝霏霏忽然觉得,今天这个选妃宴,越来越好玩了。
她忽然想干点什么。
她已吃了一小碗鱼翅,又干掉了沈岸给她盛的红豆莲子汤,此时,她转头面向沈岸,一只纤纤玉手放肆地搭在沈岸尊贵的肩头上。
所有人见状,忍不住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找死吧,她再怎么得宠,也不能当众把手搭在太子的肩头上吧,就连太子的兄弟姐妹,也都不敢把手搭在他的肩头上的,毕竟尊卑有别,关系再亲密,那也是堂堂太子。
皇帝方才来过,吃了一点东西就离开了。丽妃这会儿也去了茅房,眼下,全场就数沈岸的身份最尊贵。
这也是蓝霏霏敢于这么放肆的原因。
“殿下,人家想吃那个黄金鸡腿,但是啃起来,吃相实在是难看,人家心里好纠结啊。”蓝霏霏声音娇柔发嗲地对沈岸道。
沈岸微微一怔,说实话,他认识袁霏这么久,袁霏向来是一个强硬的姑娘,她从来都不会撒娇。今天这还是她第一次向他撒娇,竟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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