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腹上这一处……这几刀刻得实在是太过巧妙了,根本就看不出曾经印过什么字啊?”
容程既然也是军中出身,他自然明白得很,在马腹这个位置烫过字迹的马匹多半是西北军马。
毕竟各个军中都有这么个规矩,马匹都有自家的辨认方式,不同军中绝不相同。
可若是仅凭这么一个与西北军马相同的位置带着这么一个模糊痕迹,就以此断定忠勇伯府私养军马,继而便将那府里的所有男丁都抓进诏狱,这恐怕难以服众。
“我又没抓了他们便直接下狱,我只是想挨个儿仔细审审、若是无辜就将人放了不行么?”方麟哼笑。
“就算这个证据不够将人下大狱,也足够我抓了人,再钓出早与周家暗中狗扯羊皮的人了吧?”
“譬如那才听得周家出了惊马,就慌忙赶来的南城兵马司两位正副指挥使?”
“再容三哥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匹死马?难不成以为它是自己个儿跑到镇抚司来的?”
容程这才得知,原来这匹马之所以叫做惊马,竟是险些在锦绣从方府回家的路上撞翻她的马车。
他脸上的冷笑顿时比方麟还甚:“那你还磨蹭什么?是想等本钧座亲自点了人马前去周府抓人么?”
这日傍晚也便不等容程下衙回家,锦绣就已从阿丑口中听了,方麟在午后未时初就带人去了忠勇伯府,不但将这家连主带仆的男人捉走了三十几口,还从周府带走了三匹马,那周大奶奶吴天娇也被惊吓得产了。
锦绣眯眼轻笑:“那你主跟没跟你讲,之前那匹马究竟是周家马厩管理不严,这才叫它跑出来了,还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出来的?”
其实锦绣已在心头认定,那匹马一定是吴天娇这位周大奶奶搞的鬼,不是为了配合方夫人将她与方麟害死害残,便是吴天娇自己也有心害人。
否则方麟不过是带了锦衣卫前去周府外院捉人,怎么就将内宅里的周大奶奶吓着了?
还不是那周大奶奶心里有鬼,这才闻声惊魂!
阿丑可跟她了,那匹肇事马可不单单是周府养在马厩里的寻常马匹,那马还曾经是军马,另外的三匹也一样。
周大奶奶吴天娇再有害人之心,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家马厩竟然养了军马吧?
她定是以为马就是马,马又不是人,既不会话也不会辩解,到时候只需编造一个马厩管理有疏的借口就行了。
那么吴天娇当然也就不会想到这匹马被放出去后、就被方麟看破了来历,她更不知道仅仅是一匹马或是几匹马而已,就令周府又遭横祸。
阿丑听得锦绣有此一问便笑了。
怪不得自家主这些年来从未对谁动过心,见了容三姐后却是飞也似的爱上了,甚至愿意替她赴汤蹈火,跳个车都不惜给人家做了肉垫。
他明明是故意卖个关、就没将主交代的话一股脑儿的竹筒倒豆,容三姐还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们家主了,周府的马厩管事今儿中午得了后宅的赏,赏的是些好酒好菜。”阿丑笑道。
却也正是那位马厩管事向来不是个好吃独食的,马厩上下从管事到厮便全都喝了个烂醉如泥,直等镇抚司上了门还都未曾彻底清醒。
“那些人也便始终没有一个得清,那后宅赏出来的酒菜究竟来自于哪位太太或是奶奶,更不知道马厩里的马匹怎么就跑丢了一匹。”
“我们主叫属下回三姐,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人清醒了再去顺藤摸也不迟。”
* 首 发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广 告少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深夜求助
锦绣听了阿丑这番话就更不着急了。
要知道她已与华贞商量好了,打算明日就给敦哥儿报个“病亡”,她从明日起便得帮着忙碌起来。
左右那孩已是“缠绵病榻”不少天了,若不赶紧趁着蒋氏还活得好好的,就将这事儿彻底收了尾,前些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那就索性她在容府内宅忙她的,外头的事儿便叫方麟和她父亲处置去,这也算是分工明确,各尽其职。
何况阿丑的话得好,方麟这一回可是不敢再瞒她了,那锦绣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只是这内宅终归是几个房头儿一起生活的内宅,哪怕自家院儿里消停了,其他房头里的事情又哪里会少?
就在第二日入了夜后,锦绣已是忙了一天、早就累得不善,正打算洗漱一番便安歇去了,春英却匆匆跑了进来,是五房的六姐哭哭啼啼而来。
“只可惜无论奴婢怎么问她,找三姐究竟有何事,她都不话只管咧着嘴哭,身边也没有一个丫头跟着。”
春英可不请她进来也不是,将她打发回去也不得,只好进来请锦绣示下。
锦绣微微皱眉:“冬节那天我本是诚心帮她,这孩却将我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怎么今儿倒找上门来了?”
其实锦绣倒不会记恨茗姐儿一个六七岁的孩,她只是对茗姐儿的突然上门有些纳闷儿罢了。
可她也不能真叫那孩就在外头等不是?等她道出心头的疑惑,便只得对春英道,要么就将她领进来我问问吧。
谁知茗姐儿才一被春英牵着手走进来,便扑过来大哭道,三姐姐快救救我妹妹吧,“……葭姐儿已经烧得快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