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也就在他这般吩咐下去后,同时又在杜家附近埋了几个暗桩,那暗桩就在今儿一早撞上了有人前去杜家报信儿,而这个报信之人……正是关主事家里的侯姨娘。
“我的人也就眼瞧着那侯姨娘进去后,杜家不出片刻便出来人了,这人又直奔南城兵马司。”
那杜家既是里外五进的深宅大院,锦衣卫过去又未曾往杜家伸过手,打探起消息来自是难了些。
可若是杜家派人去了南城兵马司寻杜谦,待这二人见了面后,方麟的人想听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还不容易得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是人是鬼
锦绣笑着抚手:“那侯姨娘定是前去告诉杜家,那蒋逵与胡兆全一起死在了彩云阁,尸首当即就被你的人抬回镇抚司去了对不对?”
如果这一回死在彩云阁的只是蒋逵,杜家再与蒋夫人有亲,这事儿也不需杜谦插手、竟然由他派了五城营的人前去镇抚司讨要尸首。
蒋府可是堂堂兵部尚书府,人脉与能耐还能比不过一个礼部右侍郎、或是比不过杜谦一个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可也就是杜谦得了自家叫人转达的消息,得知连那胡兆全的尸首都在锦衣卫镇抚司,这才假作插手帮着蒋府,实则的打算也便猜都不用猜了,那缘由更不用讲。
这杜家父子究竟是人是鬼也便不需方麟再多说,锦绣已是看得明明白白。
只不过她虽看明白了这事儿,也难免在为为她父亲和方麟高兴之余,又是有些为他们担忧。
高兴的是对手浮出水面的可是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便离着大获全胜不远了。
担忧的是这一拨又一拨的对手冒出来,暗中还不知藏着多少,这可真是一场硬仗。
再说这容府如今倒是清净了,环伺她父亲身边的虎狼已去,至少再没有至亲拖后腿下绊子,可是方麟家里……却还是麻烦遍地,这又不知会给他的差事上平添多少麻烦。
却也正是锦绣无意间提起了方麟的家事,方麟便轻笑起来:“若是你们府里大办一场丧事、捎带手还钓出了不少大鱼,我们家那麻烦岂不一样可以这么解决?”
锦绣这才知道,怪不得他早就得了东宫的暗许,又早就决定叫他父亲亲手解决他继母,过后却再也没提过半个字,那事情也便毫无进展。
原来他也不只是被公事缠身、暂时腾不出功夫,也不只是不想给赐婚的喜事增添一点烦忧,而是他已经想好了,要照着蒋氏的丧事画瓢,继续大行迷惑对手的法子?
“可你既是不想亲自脏了这个手,只想逼着你父亲自己个儿动手,你如何保证他能全盘听你的,等得蒋氏的丧事办完了,便如愿替你解决了你继母,踏踏实实做个无缝衔接?”
方麟满脸嗤笑:“就他那种自私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好,为了保住前程也罢,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哪里还用我催?”
锦绣一想倒也真是这个理儿,只不过那方文安再不堪,那也是方麟的亲生父亲,她虽然可以不拿方夫人当人看,却无论如何也不该参与方文安的人品乃至人性讨论。
她便轻轻点了点头道,只要你有把握就好。
怎知这时却也不等她再说些什么,譬如问一声方麟在晚膳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就听得外面来报,说是方府来人吊唁了。
这高声报进来的话语声还不等落下,方麟的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
这容府是办着丧事不假,每日里前来吊唁的人仿若过江之鲫,看似多了方府一个也不多,少了方府一个也不少。
而他们方府虽然已与容府成了亲家,前来吊唁本就应当应分,既是方家的情形谁都清楚,自家那几块料若是不来……他也不在乎,他丈人家更不会挑他这个理儿。
可谁家前往别人家里吊唁是午后来的?容府又有哪个亲戚直等到今日才来?
要知道就连他外祖母大长公主都在昨日就来过了!
方府今日来人这哪里是来吊唁的,这分明是来给人添堵!
“你既是知道他们故意给你添堵,你何苦上这个当?”锦绣笑睨了他一眼,权当用这般轻松气氛给他解心宽。
只是别看她话是如此说,她的心头也还是越发清楚起来,别瞧着方麟看似将方府这些年来的情形看得很淡,实则他也不是不在乎的。
凭什么他方麟论公论私比谁都不差,却偏偏遇上这么两个抱着他后腿往泥潭拖的亲爹后娘?
这泥潭又不止能给他抹黑,甚至还能要了他的命?
锦绣便索性轻声跟他商量道,不管方府来的是谁,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你若是暂时也没公事办,还不如去我父亲的书房歇一会儿。”
可方麟就算再对方府来人不高兴,他又怎会依着锦绣的主意躲了、偏将她扔在这里对付那些人?
细算起来他从打得了陛下圣旨赐婚,连着那圣旨也是在他外祖母府里接的,他到如今还没回过方府一次呢,更别提正儿八经的再将这门婚事告知方府一声。
方麟可不是也怕他父亲与他继母前来并不只是吊唁,或许还想趁此机会找点茬儿,譬如笑里藏刀骂一声这容府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这才叫自家儿子白养了。
这容府可是他的丈人家,丈人家办着丧事他怎么就不能前来帮忙,锦绣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这般挨他父亲与继母的奚落甚至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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