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恨自己不如明理机灵,居然现在才察觉到他家主子心情不好。
蠢,真蠢,要是他家主子心情好,必然会先开口说话的。
偷偷抬起头,看向李洹。
李洹跪坐在书桌前,一手环着宝官身子,一手挠着宝官下巴。
宝官舒服的闭上眼睛,喵了一声,往李洹怀里钻了钻。
“你说你……”李洹看着宝官,想说什么,终是化为一声喟叹,道,“你说你,分明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偏要这么安静?”
这还安静?
明智瞪大了眼睛。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皮的猫儿,简直是无法无天!也就他家主子把这只野猫当成宝,要是他……
这话,明智只敢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
他清清嗓子,说道,“主子,昨天京城里发生了一起案件,宁世子报的案,说是城外的片云峰那里出现了劫匪,将过路商户的几十口箱子都劫了去,事情闹得挺大的,听说宁世子碰巧遇见,本是想为商户讨个说法,不料说法没讨着,损兵折将不说,自己也伤得很重。”
李洹嗯了一声。
他直觉这件事和宁绾有关。
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有这样的胆子。
那几十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是真的装了东西还是假装里面有东西,诱宁越入局?
能让宁越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真是好。
李洹勾了勾唇,笑问,“然后呢?”
明智回答,“太子将这事儿上报了皇上,皇上命大理寺少卿严查此事。”
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父皇不动怒才有怪。
“其他的呢?”李洹放下宝官,起身,掸掸长袍,问,“那些劫匪可有抓到?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被劫的商户又是哪里人氏?大理寺少卿,沈怀安,他可查出了什么?”
明智摇头,“宁世子伤势严重,昏迷不醒,他手底下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暂时,没有风声。”
“雷声大雨点小。”李洹踱步到窗边,笑道,“恐怕是宁越自己想当劫匪不成,反被人教训,咽不下这口气,便倒打一耙。这事儿,多半会不了了之。”
“嗯。”明智也这样觉得。
“那商户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居然能让宁世子栽进去。”明智说,“宁世子行事稳妥,难得这样糊涂。”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洹赞道。
宁绾和宁越常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宁越真正的样子,她看得多了,对付起来,能不比别人得心应手吗?
前几天在宁婕的那间宅子里,她不是凭借一个称呼就逼得宁越动怒了吗?
李洹越想,越觉得宁绾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整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主……子?”明智看着李洹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才敢把剩下的一个字吐出去。
方才不是还心情不好吗,怎么一下子就开心了?唇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家主子,好像不是这么反复无常的人吧?
“嗯?”李洹犹不自知。
没等明智开口,他又兴致勃勃的问,“京城近来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比如说颜神医什么的?”
“没有!”明智斩钉截铁道。
“真没有?”李洹挑眉。
宁绾在洛城,用颜神医的名头闹得满城风雨的,回去京城难道什么也不做?那她在洛城做这么多做什么?
闲着没事儿,悬壶济世?
宁绾不像是男的无聊的人。
有的,肯定在谋划大事。
“真的没有?”李洹复问。
“啊……”明智舔舔嘴唇。
他家主子一连问了两次,是不是真的对那位颜神医感兴趣。
据他后来所知,之前去揽红倚翠看如花,好像也是为了颜神医去的。
他绞尽脑汁,把京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滤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想起丁点和颜神医有关的事。
“主子!”明智兴冲冲道,“之前宁国公府的然小姐和大小姐不是进去过揽红倚翠吗?这事儿在京城传开了,不过后来宁大小姐出面解释了,说她认识颜神医,是颜神医为了捉弄她,特意让人易容,假装她们的。京城里的人很是好奇,甚至都跑来洛城打听颜神医的消息了。”
不仅仅是洛城,这是要把颜神医的名带到京城去,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晓得颜神医吗?
他就说她怎么会把宁婕带着去揽红倚翠,原来也是为了扬名。
李洹的笑意更甚。
“我们也该回京城去了。”他说。
“回京城?”明智挠挠头。
主子昨天不是还说粮食的事没有解决好,要再留一段时间吗?
“对了!”李洹突然止了笑意,
“之前让你们查的,宁大小姐和然小姐之间的事,可有眉目?”
“然小姐不甚喜欢大小姐,大小姐很是喜欢然小姐。然小姐不甚愿意大小姐跟着她,大小姐就喜欢跟在然小姐身边。”明智说,就这样而已。
“觉得没什么好查的?”李洹冷眼扫过去。
宁绾和宁婕,他是清楚的,就像明智说的那样,两人关系不亲近,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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