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收不收?”明智问,双眼发亮。
能让明智都看上眼的东西,可见真的不是俗物。
李洹摇摇头,笑道,“无功不受禄。”
“关这什么事!”明智凑近一点,顺顺宝官的毛,“主子,您救了宁大小姐,宁大小姐知恩图报,送您一份礼物,这不是应该的么?”
“我问你。”李洹看着明智,“宁大小姐是怎么送礼的?”
“呃……”明智道,“是宁国公身边的宋叔亲自送过来的,说是宁大小姐身子不适,不方便登门。虽然宁大小姐没有露面,但东西送得很隆重,许多人都知道了……”
就差,敲锣打鼓了。
“我救了宁大小姐,那么,伯公府的事,人人都会以为我是站在宁大小姐这边的。”
李洹把宝官递到了明智手里,起身,在铜盆里净了手。
“那,那,那……”明智没说出个所以然,小心翼翼顺着宝官的毛,讨好的把鱼干喂过去。
李洹要出门了,明智才惊讶道,“主子,属下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宁大小姐送了东西来,还猜到了是茶叶?”
李洹回眸一笑,“你都说了,是猜的。”
李洹猜,宁绾送他茶叶和茶具,除了大张旗鼓表示对他的谢意之外,还想他去伯公府一趟,把昨天茶宴上的事也解决一下。
解决这件事的,是宁国公,宁国公心疼孙女儿,又心疼女儿,一定会狠狠的惩罚沈家,却是不会惩罚宁婕的。
宁绾,则是不想放过宁婕。
只是,宁绾有没有想过,他要是出面,让宁婕受罚了,宁婕势必会觉得她和他有什么,从而对她出手。
不过,这样的结果,他却是不反对的。
李洹去到伯公府,伯公府的后院里乱糟糟一团,俨然是昨日的茶宴现场没有打扫过。
桌子,点心,茶壶,茶杯,洒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国公爷,您可看看,当时就是在这儿……”李氏哭着跑到茶壶处,指着盖子摔到一边的茶壶,“这么大一个茶壶里面的滚水,全都泼到了我家阿玉的身上,那么烫的水,我家阿玉的命都给烫掉了一半。”
到处是被风吹干的茶叶,李洹却是从茶叶间看到了细细的一条血痕。
那条血痕蜿蜒了一路,血痕的源头,是倒地的桌子不远处。
宁绾的指甲,就是在掀桌子的时候掉的。
那桌子。
李洹看了一眼,实木的,很是笨重。
要想把桌子掀翻,不使出绝对的力气,是没办法做到的。
“王爷,您怎么来了。”宁国公最先发现李洹的到来。
其他人也纷纷给李洹行礼。
李洹负手走过去,笑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瞧一瞧。”
言语间,看了宁国公对面站着的宁婕一眼。
宁婕对李洹笑笑,李洹却是在宁婕笑的瞬间移开了目光。
“听说果酒里有噬魂散,我来问问是不是真的。”他说。
宁婕脸上一白。
言念方才动作,是不是因为知道是她往宁绾喝的果酒里加了噬魂散,以为她是个坏女子,所以对她失望了,生气了!
不行的,不能让言念这样想她的。
言念看似好说话,却是最不好说话的,若是动了他的处事原则,他一定会对她敬而远之的。
宁婕忙道,“那个噬魂散,是冰烟不懂事,受了人蛊惑才加进去的。”
噬魂散是宁清莹加的,是受了沈月的蛊惑。
终是让沈月一败涂地。
“什么噬魂散,我家阿玉是不知道的,冤枉啊,王爷,王爷,您一定要为我家阿玉做主!”
李氏听罢,哭着嚷着宁国公府欺负人,求李洹给她们做主。
李洹什么也不说,只是眉眼温和的看向宁国公。
噬魂散,很明显就是被宁国公隐去了的,因为他知道这是宁婕所为,却不想真正惩罚宁婕。
一个是孙女儿,一个是小女儿,同是宁国公府的主子,同是倾国倾城差不多的脸,却为何,差别这么大?
“原来是这样么?”宁国公不说话,李洹又笑着说了,“然小姐也是后知后觉么?”
这话,就有怪罪的意味了。
宁婕死死咬住了咬唇。
言念一定不是在为宁绾出头,他只是,怀疑她,对她失望了。
“父亲……”宁婕对宁国公道,“都是安然掉以轻心了,总以为冰烟不会做这样的事,是安然没有看紧冰烟,让冰烟受了别人撺掇。”
宁国公依旧看着李洹。
他感受到了李洹笑容背后的怒气,并为此感到惊讶和不安。
不管那怒气是因为对宁婕使用手段的失望,还是因为宁婕对宁绾使用手段的愤怒,都让他不安。
李洹小小年纪能成为而立之年的太子的对手,可见这人的手段高明。
这样危险的人,不管是宁婕还是宁绾,甚至是宁家的女子,他都不愿意让她们靠近。
“国公爷……”李洹笑着对宁国公拱拱手,“是言念冒昧了,国公府的私事,言念不该多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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