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彼此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李洹和李延这对兄弟里面,总有一个人要与他为敌,破坏他和宁绾的亲事。
其中,李延处处都比不得李洹,以李洹最为危险。
他以为,今天出现再皇宫里的,最有可能是心机重的李洹,可这么久了李洹却压根儿没有露过面。
李延么,虾兵蟹将罢了。
难道是李洹派李延出来打头阵的么?
不说别的,李延这样的货色,就算是敢请皇帝赐婚,宁绾也不会同意的吧?
就算宁绾同意,宁国公也不会同意吧?
就算宁国公同意,皇帝也不会同意吧。
男婚女嫁,总要讲究门当户对嘛。
其实,四皇子配宁国公府的嫡女,是配得上的。
只不过,唐煜的以为,除了他之外,自然是全天下的男子都配不上宁绾的。
唐煜心里还在嘀嘀咕咕,数落李洹和李延的不是,皇帝已经下早朝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太子。
太子李铭,字永矣,三十出头,穿了太子服侍。长得高大雄伟,眉眼像极了皇帝,笑与不笑,都是阴沉沉的,带着天生的威严,看上去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此刻,老态龙钟的皇帝脸上,带着沉沉的怒气。
李延率先起身,行礼道,
“见过父皇,见过皇兄。”
李铭颔首,立马给唐煜行礼,说,
“见过王叔。一别经年,好久不见王叔,王叔可好?”
唐煜给皇帝行了礼,才说,“我从前是一切都好,就是十分挂念你们,尤其是挂念皇兄,挂念京城的所有故人。如今么,我的好,我说了不算,得看皇兄怎么说。”
“呵。”皇帝气的笑了,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闯祸了吗?既然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要未经允许就回来京城。阿南,抗旨不遵,你这可是犯了死罪,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唐煜,真名李南,单字一个唐。
“皇兄,你错了。”李南说。
皇帝眉眼一沉,“阿南,你在说什么?”
抗旨回京了不说,还敢大放厥词说皇帝错了吗?
“我是说,皇兄以为的错了。”李南表现得很天真很无辜,“我说的好不好要皇兄来决定,说的是李唐的终身大事要请皇兄做主……李唐是什么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胆小怕事的,哪儿敢说皇兄的不是。”
李南明显的是口不择言。
他说的真话假话,全在话音里显示出来了,他的喜怒哀乐,全在神情里表现出来了。
皇帝并非老眼昏花,又怎么会听不出,看不出。
只是,无论如何,都是不适合撕破脸皮的。
再怎么说,李南也是先皇最小的孩子,之后又因为那些事情而被赶出京城。
要不是如今突然回京,想必,皇帝是一辈子都不会把李南昭回来的。
“阿南,皇兄在与你说的,是你突然回京的事。”皇帝语重心长道,“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阳奉阴违,那这大好的江山,朕还拿什么威严来……”
皇帝话没有说完,李南咚的跪了下去。
道,“皇兄言之有理。李唐甘愿受罚,还请皇兄责罚。”
不止是皇帝,另外几人都愣了。
不是说,李南已经想好托词,想要把私自回京城的事情搪塞过去吗?
皇帝呼了一口气。
怪不得李洹说,这件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果真是的。
看李南那个样子,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与其和他费尽口舌,争一个无谓的高下,还不如不要计较了。
皇帝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回来就回来吧,起来吧。”
“不,不起。”李南反而赖上了,他说,“皇兄,请您一定要责罚李唐,最好惩罚李唐一辈子都不要回到京城来。”
“嗯?”皇帝皱了眉头,沉声说,“你不要胡闹了。”
李唐呵呵的笑,吐吐舌头,说道,“皇兄,真的,李唐可以永生永世不回来京城的,只要皇兄下旨赐婚,成全李唐与宁国公府大小姐,宁绾。”
此话一出,除了李延是一脸淡定,皇帝和太子的身子都震了一一震。
“说的是谁?”皇帝看一眼太子,问李南。
李南面不改色,依旧严肃正经的回答,“请皇兄赐婚,成全李唐与宁国公府大小姐宁绾。”
“此事不妥。”皇帝抿抿唇,依旧看着太子,说,“这事情绝对不妥。”
“父皇,这有什么不妥的。”李延说了话,“王叔与宁国公府大小姐相识数年,既然情投意合,是该成全的。”
“要你多嘴。”皇帝嗔怪的看了李延一眼。
又转过头对李南说,“阿南,你可知道,母后之前想要赐婚宁大小姐与金府三公子金诠。”
“所以啊,我这不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了吗?皇兄也知道吧,是长公主找母后说了话,母后才改变主意的。”李南笑道,“说的就是,我将父皇御赐的玉佩,就是那块,父皇说了,要给我妻子的玉佩,给了宁绾。”
李南一字一句,一句一顿,把话说得再不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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