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恶的鹦鹉也用着相同的语调说,“嗯~阿绾~”
“阿绾~”唐煜的脑袋已经对准宁绾的胳膊,眼看着要凑上去去了。
宁绾伸手挡下大头,一步跳到老翁面前,问,
“多少银子,多少银子?”
不就是破财消灾么,她愿意。
“五两金子。”老翁笑容满面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宁绾拿过钱袋,看了看,里面的琐碎金子刚好五两,将金子给了老翁,老翁接过,马上便将装了黄毛鹦鹉的笼子取下,递给宁绾。
宁绾把笼子一股脑儿塞到了唐煜怀里。
唐煜这不要脸的,自己有金子舍不得花,偏要压榨她。
五两金子,加上这五两金子,她能拿回来的金子,那是不能用手指头数清的。
而且,她不就是死了一回吗,怎么物价涨得这样厉害了。
先不说十两金子找了个青楼女子,一只鹦鹉居然也要她五两金子。
前世她买的那只鹦鹉才二两银子,鹦鹉死后她可是心疼得一天没吃饭呢。
太气人了。
宁绾快步流星往前走,她满身的鸡皮疙瘩蹭蹭往下掉,这地儿不够装。
“阿绾,你等等我呀。”唐煜拎着鸟笼子,哈哈大笑着跟上去。
让她以为他脸皮薄,三番五次调戏他!
哼,是谁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是可爱的黄毛鹦鹉的分割线,记得叫我小可爱——————
宁婕娇生惯养惯了,最是受不得舟车劳顿的。
平时去太宜庵,只不过几里路的行程,都让她叫苦不迭,何况是从京城到洛城这么远,都快要了她半条命。
尽管途中多次停下休息,软榻上的软垫加了一层又一层,宁婕还是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要不是为了言念,她才不受这样的苦。要不是想着言念就在洛城等着她,她大概走到半路就不愿往前行了。
终于熬到洛城,心心念念的言念就在身边了。
想着马上能见到李洹,宁婕心里雀跃了些,可再雀跃,也抵不住身子不爽快。
胃里翻江倒海,随时有可能喷薄而出。
宁婕靠在马车边缘,了无生趣。
马车停下的瞬间,宁婕蓦地起身,脸色白得吓人,孙嬷嬷赶紧捧来盂盆……
李洹过来接宁婕,此刻就在马车外边侯着。
担心帘子掀开,宁婕的狼狈被看去,夏荷忙下了马车。
李洹只身一人站在马车边,墨色衣衫翩翩,神色淡然,举手投足自成画卷。
这样儒雅高贵的人,难怪能让眼界高于天的宁婕片刻不想离。
夏荷走过去,对李洹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李洹笑了笑,道,“宁世子昨天传来的书信,我今天才看到,还好赶上了。不知然小姐一路赶来,可还好?”
宁婕吐得难受,却是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没错过李洹的一个字。
李洹关心她,她是高兴的,可仔细想想,也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李洹提到了宁越的书信,宁越传来书信,肯定是说她来了洛城,让李洹照应一下她。
李洹与宁越交往不多,不会给宁越面子,李洹向来尊敬宁国公,今天,多半是看在宁国公的面子上来迎她的。
二,李洹与旁人一样,叫她然小姐,而非安然。
“好好的又叫什么然小姐,安然两个字就那么难听,让人叫不出口么?”宁婕失望的垂下眸子。
她还以为,她那么远的跑来见李洹,李洹会感动,会对她多一点亲近。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李洹的淡漠疏离,一点没变。
李洹,到底只是在她面前像个木头桩子,还是在所有女子面前都是这样不解风情的。
旁人总说李洹和宁婕如何如何,孙嬷嬷一直跟在宁婕身边,倒是从来没有感觉到李洹喜欢宁婕,多是宁婕主动的。
宁婕要是不高兴,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况且这初来乍到的,宁婕要是使小性子,难过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孙嬷嬷赶紧哄道,“小姐,这里是洛城呢,不比京城,王爷素来又是最重规矩的,他若称呼你的小字,别人听了笑话。”
宁婕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有了一点笑容,
“这倒也是,言念是皇室的人,天子家的规矩,是该大一点,是我考虑不周了。”
也只有李洹能够让宁婕说一句自己的不是。
“小姐。”夏荷上去马车,笑呵呵道,“王爷说为小姐订下了客栈。”
宁婕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总觉得住在客栈的多是些下等人,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去的。
但李洹能想着为宁婕订客栈,可见心里是在意宁婕的。宁婕高兴还来不及,不会不满意。
孙嬷嬷笑道,“客栈虽是吵闹了一点,但好在人多,人多的地方也安全些。初来洛城,也不知道洛城安全不安全,王爷倒是心细呢。”
“王爷可说了他住在哪里?”宁婕问。
要是李洹住客栈,也将她安排在同一家客栈,那她去住下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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