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很严重。”李洹一把把宁绾的手指攥在了手心,云淡风轻道,“思官亲自去拿了鸡蛋过来敷一敷,顺便去找点消肿的药石来给我涂上。”
宁绾正想义正言辞的拒绝,就听李洹说,
“思官晓得的,我一贯养尊处优,从来不曾这样丢人过。自打娶了思官,不是伤了这儿,就是伤了那儿。说来巧的很,伤的不是手,就是脸,反正都是些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你看,宝官抓的伤痕没好,手上的伤没好,现在又多了手指印,要是被人看去,再一误会,莫说我,思官的脸面也搁不住。”
“这其中少不了我的错,可也不能全怪我罢。”宁绾颇有些委屈,“若是每天用药两三回,伤口说不一定都好了。”
“是呀!”李洹点头,笑嘻嘻看着宁绾,“若是思官勤快一点,每天给我擦个两三回的药膏,我这伤也不至于总也好不了。”
宁绾收回手,斜睨李洹一眼,嗔道,“打理宅院要我,逢场作戏要我,连涂抹药膏也要我,允王府没有别的可以使唤的人了?还是说,王爷在此之前都是不受伤的?”
李洹却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说实话,思官来之前,我当真不曾受过这样的伤。”李洹轻轻摸摸自己的脸颊,无奈道,“这么丢人现眼的上,也着实是没脸让别人看去。”
“那轻罗姑娘呢,轻罗姑娘在允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是贤妃娘娘喜欢的,在她面前,王爷总不至于该怕丢了脸面吧。”
宁绾说这话也是真心的。
轻罗在贤妃娘娘眼里,和一般宫女是不一样的,在允王府里,和一般婢女也是不一样的。
允王府的人不是说紫薇阁不能随便入的么?可她若是记得没错,从前她来紫薇阁的时候,轻罗是进去了的。
由此可见,轻罗在李洹的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啊!”宁绾惊叫一声,蓦地捂住了嘴巴。
原来是这样。
原来李洹喜欢的女子是轻罗!
“思官!”李洹仿佛猜到宁绾在想什么,他柔柔脑袋,有点儿不高兴的说,“不要胡思乱想。轻罗……”
李洹话没说完,宁绾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说,“知道了,知道了,不胡思乱想。”
说完,转身安排人去拿鸡蛋和药膏去了。
李洹看着宁绾那一副她晓得可惊天大秘密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便想不通了。
宁绾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他的一片心思了。
女子多是敏感,怎地到了宁绾这里,不仅没有敏感,反而有些没有知觉。
李洹无奈间,宁绾拿来了鸡蛋给他敷脸。
李洹坐在椅子上,头微微靠在椅背上,看着宁绾专心致志的模样,忍不住问,
“思官,你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宁绾看我不看李洹,反问,“什么事?”
“就是……”李洹顿了顿,小心翼翼看了看宁绾精致的面庞,愈发放轻了声音,“你说的,你曾嫁给了如玉。”
宁绾手上的动作一顿。
抬眸,看向李洹。
自嘲似的笑了笑,说,“或许像是疯了才会说出来的话,不过,是真的。”
李洹的心猛地一缩。
“那么……”他捏着拳头问,“宁婕……宁婕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真的吗?”
让人在新婚之夜毁了她的名节,赐了三尺白绫让她命丧黄泉,也是真的吗?
宁绾收回目光,依旧专心致志的拿着鸡蛋在李洹脸上滚动,力道与方才一样。
像是没有听见李洹的话一样,没有回答。
李洹喉结滚了滚,问,“思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问题,困扰李洹许久了。
他想说,那是宁绾的一场梦。
可宁绾,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梦就对李延那么毫无防备。
如果只是一个梦,宁绾在长相居的时候,何至于那么癫狂?
所以,他很想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是不是宁绾的一场梦。
宁绾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她站直身子,双眼直直盯着李洹的眼睛。
李洹也坐直了身子。
就听宁绾说,“上辈子。”
李洹眸子倏然一抬。
似是不信,又似是诧异。
“上辈子?”他凝眉问,又低声喃喃,“上辈子……”
“嗯,上辈子。”宁绾笑了起来,“这样的话王爷也信,不过是我杜撰的说辞。我要杀人放火欺负人,又要别人不说我的不是,便只能找个好点的理由。看样子,我的说辞是找得很好的,连王爷都信了。”
李洹却是看清了宁绾笑意泯灭间的那抹苍凉。
她若是想杀人放火,又怎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维护
宁绾说的话,从来真假掺半,李洹想相信上辈子之说,又不敢就这样信了。
如果上辈子她是嫁给李延的,如果她记得上辈子发生的事,那么为什么不早点和李延往来?
就像今生一样,一见到李延,就拼命的对李延好,没有见到李延,就一心一意得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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