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退让了又如何?宁绾会良心发现的对他萌生丁点的感情吗?
不退让又能怎么样?反正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宁绾心里对他已经有隔阂了,他再怎么强取豪夺,最坏的结果就是宁绾不原谅他。
既然已经成了破罐子,摔了就摔了吧。
李洹不在意了。
他握着宁绾的手腕,大步迈上了台阶,而后步子越发大,一步步朝着朝颜小筑走去。
宁绾一时吃惊,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李洹拽着进去了允王府。
李洹腿本就长,加上步子迈得极大,宁绾只能是小跑着跟上。
“允王爷,有话直说。”宁绾用力拍打着李洹的手背。
李洹不为所动,路上遇到许多奴婢,却都是低垂了脑袋,一声不敢吱。
李洹就这么面色沉沉的将宁绾一路连拖带拽带回了房间,房门一关,将外边的天地彻底隔绝开来。
咚的一声们响,让宁绾的心再一次出现裂痕。
不可否认,她害怕,害怕李洹一怒之下会强迫着她做那样的事儿。
女子的力气与男子的相比,悬殊实在太大,若李洹真动起手来,她如何能够挣扎得过。
她知道李洹是手下留情了的,知道李洹对她已经足够包容了,她知道,如果像从前那样委曲求全,假装自己过得很快乐,她的日子会好过太多,可她不愿意,不愿意再过回那样的日子了。
她挣扎着要甩开李洹的手,这一回李洹却是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愿意松开。
“怎么?”宁绾冷冷的笑了起来,“允王爷这是不当温文儒雅的君子了?是不是打算将这朝颜小筑打造成牢笼,将我关一辈子?是要让我变成金丝雀儿吗?”
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宁绾倔强的看向李洹,倔强的眼神中又带着悲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让李洹满腹的重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安。
他也知道,若爱她,应该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自在。
道理他都懂。
她的心思他都懂。
可他舍不得放开,尤其是在靠近了她,和她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之后,他发觉他真的做不到了。
“思官……”李洹将宁绾拥在了怀中,一手抚摸着宁绾的头发,哽咽着道,“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失了方寸……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不要生气,往后我不这样了好吗?你乖乖的,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想着离开,只要你不要想着离开,所有事情都会好好的。”
“可是我注定是要走的啊。”宁绾无奈的喟叹一声,声音涩涩,“嫁进允王府之前,王爷不就知道我的用意吗?”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思官!”李洹将宁绾搂紧一分,“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会这样大度的,没有谁想要娶一个别人的女人。”
“那么王爷,如果我嫁给了旁人,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你还要吗,我没了清白之身,你还会要我吗?”
李洹身子一僵,一时竟忘了回答。
宁绾追问,“王爷不是说爱我吗?那么如果我不是王爷一个人的女人,王爷还会要我吗?”
李洹带着惊慌的回答,“要!我自然是要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我都要你,在这世上,我就只要你。思官,我只想要你,也只会要你。”
“所以啊,一样的。”宁绾用力推开李洹的禁锢。
李洹呆愣的看着宁绾。
什么所以,什么一样的?
“若是他爱我,他也不会介意我是不是清白的。”宁绾笑了,“若是他爱我,他也介意,那也没关系啊,我可以为他把那颗心留住,谁也不给。”
“如玉?”李洹颓败的嗤了一声,双手握成了拳头,有些生气的冲宁绾说,“宁绾,你究竟长没长脑子,你究竟长没长眼睛,他爱你吗?他眼里有过你吗?他心里装过你吗?就凭他的三言两语,你就给予一厢情衷,你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他吗?他到底哪里让你这么相信了?”
“他是我夫君。”宁绾说。
一如既往的认真,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这不是宁绾第一次说李延是他的夫君。
没一回说起李延,宁绾都是这样的表情。
正经,严肃,喜欢,维护。
李洹受不得宁绾越陷越深。
他道,“如玉不可能喜欢你的,宁绾,你听清楚,他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喜欢你的。永永远远,是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宁绾嗤之以鼻。
此生若是不喜欢了,她信了,谁让她傻乎乎的和李洹纠缠不清了。
李延最是敬重李洹的,李洹要的女人,他自是不可能去争去抢的。
因为她成了李洹的女人,所以不喜欢她了,她认了。
可这是形势所逼,这和从前是不一样的。
李延说了,若是他求的圣旨,那他娶的自然是他喜欢的女人。
李洹也是一样的啊,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啊。
“谁会求来圣旨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有病么?”
“不管你做什么梦,不管你的梦有多残忍有多真实,有多光怪陆离。”李洹两手握住宁绾的肩膀,发誓般庄重的说,“他会娶你,只有一个原因——那是我的主意。如果我不点头,你以为这世间谁能娶你?如玉也好,李南也好,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子也好,都不可能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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