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来无恙啊!”
见胖子一看到自己,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荷花更懵了。
她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可是这人却一看见自己,就一副自来熟的神情。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胖子已经笑咪咪地凑了过来。
“哎呀,几个月不见,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荷花看到那张逐渐靠近的肥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田大强看着胖子上来就跟自家闺女献殷勤,早已沉了脸,此刻看胖子一副迫不及待要跟荷花说话的样子,立刻挡在了他面前。
“你谁啊?找我闺女干啥?”
田大强长得身强力壮,虎着脸的样子很是吓人,这么一挡,把胖子堵得严严实实。
荷花有老爹护着,胆子也大了点儿,伸出头来说道:“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胖子见状,只好尴尬地陪着笑脸:“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下姓葛,是百花红胭脂铺的掌柜……”
听他这么一说,荷花马上想起来这个人了。
当初她去卖药妆方子的时候,第一个去的是百花红胭脂铺,就是这位葛掌柜,干净利索地拒绝了自己。
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荷花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找我有啥事啊?”
葛掌柜看了看田芳和她身后的伙计,小心翼翼地说道:“荷花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荷花摇了摇头:“你有啥事就快说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葛掌柜碰了个钉子,脸色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依然陪着笑脸。
“真是有要紧事,只耽搁姑娘一会儿的功夫,在下保证不耽误姑娘的时间。”
听他说得客气,眼神还不住地瞟着田芳等人,荷花犹豫了片刻,下了马车:“那就进去说吧。”
田芳和田大强对视了一眼,虽然猜不到葛掌柜来的缘故,可是荷花已经说话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陪着荷花和葛掌柜进了酒楼。
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荷花很直接地问道:“葛掌柜,你到底有啥事啊?”
葛掌柜直到等伙计倒了茶出去,才说道:“荷花姑娘,我想问您一件事……玉容娇卖的那个玉容粉,是不是从您这儿买的方子啊?”
荷花一愣,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是的。”
葛掌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惊喜中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懊悔。
“那,上次您想卖的那个让人变白的药粉……”
荷花又点点头:“那个就是玉容粉。”
这回葛掌柜脸上的懊悔怎么也掩不住了。
眼看着玉容娇靠着那玉容粉,生意蒸蒸日上,他已经眼红了好久了,现在知道这个玉容粉曾经送到自己眼皮底下,却被他一口回绝,他此刻是说不出的懊恼和肉痛。
那些银子本该是自己的啊!
荷花看他脸色变了又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好再次催促他:“葛掌柜,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事儿啊?”
葛掌柜回过神来,忙说道:“不不不,我是想……”
他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说道:“我想问问荷花姑娘,能不能把玉容粉的方子卖给我们?”
一旁的田芳和田大强听了,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荷花则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葛掌柜,您能打听到永丰酒楼,能找到我,那您一定也听说了,我跟玉容娇是立了字据的,玉容粉的方子卖给他们,我就再也不能卖给其他人了。”
听了她的话,葛掌柜的胖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好不容易才让人打听到了玉容粉的来历,对荷花和玉容娇立字据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荷花不是在骗他。
可是他费了这么多周折才找到了荷花,哪能舍得就此放弃。
“荷花姑娘,您看这事儿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可以出高价买这个方子,保证跟谁也不说,绝不会有人猜到是您卖的。或者您把方子的配料稍作改变,我再换个名字,也不算您违了约……”到底是生意人,葛掌柜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几个主意。
荷花笑着摇了摇头:“葛掌柜,谢谢您对这个方子的肯定,也谢谢您的厚爱,只是我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玉容娇,就不能再帮着别人做拆人家台子的事。葛掌柜您也是做生意的,要是别人拿这招儿对付您,您肯定也会很难受吧?”
葛掌柜的脸色更白了,讪笑着说道:“姑娘为人做事光明磊落,是葛某唐突了。”
荷花微笑不语。
葛掌柜还不肯死心,说道:“那您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子?能不能卖给我?”
一旁的田芳眼前一亮,却不好插言,只是看着荷花。
她知道荷花手里还有药妆方子,只她用过的那些,效果就很明显,田芳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细腻光滑的脸颊。
之前那一张玉容粉的方子就卖了一千两银子,这个葛掌柜又摆明了要出高价,那荷花手里那些方子肯定能卖不少银子。
荷花却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葛掌柜,我真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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