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框的眼镜,将男人眼里的戾气遮去了一半。
从兜里拿出手机,他打给盛元酒店的老板。
电话一接通,没等人把奉承的话说完,封叙便直截了当地吩咐:“把《pd》节目组所在的包间的监控,全部发我。”
音落,挂了电话。
全程不超过五秒钟。
又过了一小会的时间,他长腿迈过去,先把水关了,又折回到床边,将上面的人抱起。
只见对方迷迷澄澄的双眼里,写满了渴望。
而封叙选择直接无视,动作生硬冷酷地将人放进了温水中。
坐到浴缸旁边,男人拿着浴球轻轻帮她擦洗仿佛泛着粉光的身体。
空间里的气氛,一度沉闷得像是能在镜子上染一层雾气。
良久,伴随潺潺水声的,是男人略带无奈的声音:“为什么不听话……”
可惜,被下了药的女生哪还有意识去回复他。
一切旖旎地进行着。
——
唐千阙赶来的时候,男人正衣衫半解地躺在一楼的休闲沙发上看合同。
清冷的气质已被浑身的情谷欠所掩埋。
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这人到底目前的心情如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把一沓纸丢在玻璃桌几上,唐千阙率先开口:“你要我帮忙收购的金氏企业,我收了,估摸着先亏个几亿后能赚不少。”
封叙点点头:“算我预先送你的三十岁生日大礼。”
唐千阙先是一噎,随后坐到他的对面,坐姿十分大爷。
“所以,最后你是怎么解决的?”
封叙知道他指的是给颜致婼解药效的事情。
这种事……男人可没这癖好跟好友分享。
“给她泡了一会儿水,现在已经睡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去,你还真是坐怀不乱啊。”
“不然呢,趁她不清醒的时候直接要了她是吗?”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得。
唐千阙直接质问:“你是不是还在介怀她当初给你下药,害你被老夫人算计满盘皆输的事?我说大哥,这件事都过去两年了,两年来你不理她,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已经算是惩罚够了吧。你刚走的那一会,她天天眼巴巴地来找我想要获得你的一些消息,有一阵子我也被烦得不行,直接拒接她的电话,导致这丫头风雨无阻地来我家堵着,想要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听你的声音。你丫的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小姑娘置什么气。”
唐千阙也是有点急了,直接脱口而出这么一连串的话。
而对面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冰冷开口:“你敢烦她?”
“我……重点是这个?”
“难道不是?”男人的眼变得像是冰块似的,释放出来的都是冷气。
唐千阙一脸挫败:“得得得,我不跟你这个护妻狂魔吵这个,你们俩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阂也不是我一个外人能说得清的。你就不怕她最后心灰意冷……离开你?”
封叙举起一旁的杯子,晃了晃里面的香槟,一双眼里是坚定。
“不会的,她舍不得我。”
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
二十二年来。
颜致婼除了喜欢过封叙,其他时候更像是无欲无求的尼姑。
不曾对其他人动过心,也不曾有过交往对象,更别提关于性方面的事了。
可就在昨晚,她、她做了一场春梦。
虽然男主角还是封叙,但在梦里,他们更进了一步。
荒诞的怪象里,她躺在浴缸里,低下头便是男人的唇舌在自己身上点火而过。
再接着,画面好像转到了床上,她肆无忌惮地勾·引他,只三两下功夫,就把人勾得欲罢不能。
不过等等……
欲罢不能?
这词确定适合封叙?
给了一个自嘲的笑,她坐起来看向周围。
发现自己确实是在封叙的房间里,可四周并没有他的身影。
所以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梦里可能两人负距离接触了,可现实里,他对她是避之不及的吧。
只是……昨晚她怎么回来的?
走下床,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想要记起来些什么,可脑袋里一片空白。
最后干脆也就不想了,套上叠在沙发上的衣服后,啪嗒啪嗒欢快地跑下了楼。
院子里,花花草草繁花似锦,一切有生机又有活力。
男人矫健的身躯正在泳池里飞速划过,掀起一层层浪花来。
想问他昨晚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片水域,然后放低重心蹲在一旁。
在纠结如何开口的时间里,男人已经来去游了一圈。
可她又忽然觉得……没必要问他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这个问题。
指不定就是小助理送回来的。
多问了,反而显得她对他有期望似的。
想明白就要站起来,却见本已游出去的男人,忽而就从她面前的水面冲了出来。
颜致婼吓了一跳,身体后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封叙!”变得有些生气。
而男人撑着自己坐上来,将干毛巾捞过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手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末了朝她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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