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万田刚消了一点的心火,顿时又烧到了眉毛,这是在骂他无能呢,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气死他了。
可他能冲罗定发火,骂罗定是外人,但绝不敢冲崔敬忠发火,气憋之下,米万田怒火攻心的就后退了一步,一手将那刘氏揪了过来,当着崔敬忠的面,就狠狠的煸了下去。
“啪”一个嘴巴打的刘氏眼冒金星。
整个人也从屋檐下飞进了雨里。
刘氏吓的肝胆齐颤,捂着脸就嚎啕大哭:“嗳哟,我这是什么命啊,自从嫁到你们米家,我吃了半辈子的苦,任劳任怨的给你生儿育女,可你的心怎么就这样狠啊,不分清红皂白的就打我,嗳哟,老天爷啊,你就索性劈道雷,把我劈死得了。”
米万田看刘氏还敢喊冤,拿起烟枪,就狠狠的砸了上去。
这一砸正中刘氏的额头,顿时就见了血。
米庆林心头一促,下意识的就丢开晕死的罗氏,冲进雨里站到了刘氏面前。
“爹,惹事的是罗氏,跟娘没关系,您打娘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你娘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这事我就不用问,也知道是你娘在煸风点火,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真是气死我了,天佑,去给爷爷拿纸和笔来,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休了这个四六不懂的泼妇。”
刘氏吓的倒抽了口气,这一下她是悔的肠子都发青了,死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她不就是想教训一下米莳三,让米莳三知道就算是娇养了,也要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吗?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当家的,当家的,你不能休我啊,人不是我打的,是罗氏这个溅人打的,再说了,我容易吗我,我为这个家心心念念了几十年,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为了米莳三那个……你就这样冤枉我,我不服啊,我不服啊。”
差点脱口而出的小畜生,再次让所有人脸色变青,尤其是崔敬忠。
“你口口声声说是罗氏打的,可罗氏没你的同意,她敢打吗?刘氏,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米万田气的真想杀人。
事情的过程,他压根就不想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刘氏是什么人,要不是念在家里还要个婆娘管家,早在上次发脾气的时候,他就想休妻了。
米庆林眼看爹这次是动了真怒,一时间也火烧了眉毛,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真要休了娘,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无处可怨下,米庆林顿时就看向冒着雨走来的米莳三。
顿时,米庆林的心火直接烧到了头顶。
说来说去,都是米莳三这个小畜生惹出来的事,要不是她,娘会被爹打,被爹休吗?
要不是她,罗氏肚子里的孩子会没有吗?
所以都是她,都是她这个灾星搅得家里鸡犬不宁,去他的什么娇养,今天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他娘一根汗毛。
“爹,够了吧,您怎么就不问问,这事情到底是谁先引起的?是她,是米莳三,自从你说什么娇养,娘就让着她,我也让着她,连天佑也让着她,这是要让她爬到咱们所有人头上掀房揭瓦吗?”
米庆林一怒吼完,刘氏就惊醒了,立马倒打一耙,添油加醋的道。
“嗳哟可不是嘛,现在米莳三都快爬到咱们头上来,她想干嘛就干嘛,今天早上,她要出门,我好心好意的跟她说,下这么大雨,就别乱出去了,省得得了风寒,可她呢,她目无尊长,不但把我推开,还咬伤了我的手,你们看看,看看,这就是她咬的。”
刘氏抬起手,狠不能剥开那层皮,让所有人都看的再清楚点。
“咬完我,她就跑,就是那,就是门帘那里,她跑到那撞到了罗氏,然后罗氏抬手就打了她,我的那个老天爷啊,我就是有心想阻止,也来不急啊,等我去拉人,她已经和罗氏就滚到了门外,不信你们问问宁哥儿。”
“我记得当时,宁哥儿把咱家的大门也给踹开了,宁哥儿你来说,你看见的时候,是不是罗氏和她倒在院子里?我的老天爷啊,我连她们娘仨一个手指头都没碰,我发誓,如果今天我碰了她们娘仨,就叫老天爷罚我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米莳三紧捏着拳头,心里一阵冷笑,为了推脱责任,刘氏连毒誓都敢发,看来今天,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大雨瓢泼,站在雨里发毒誓的刘氏,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一张被岁月摧黄的脸,再加上花白的头发,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米万田迟疑的紧抿双唇,不由自主的就看向米莳三,而崔敬忠则是看向齐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条恶狗那是永远也改不了吃S的。
“宁哥儿,你来说。”
齐宁淡定了,不紧不慢的跺掉脚上的泥水,然后看着崔敬忠和米万田道:“当时我正从门口路过,恰好就听到,刘家婆婆是这样说的。”
齐宁咳了两声,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吊起嗓子,然后一字一字的复述:“打的好,这小畜生有心机的很,竟然还敢指使天佑干活,还真以为娇养了,就可以无法无天,罗氏给我把门关上,今天我要好好教训她……”
齐宁把这句话,学的一字不差,连神情都有些惟妙惟肖,顿时就让崔敬忠和米万田,脸黑的滴出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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