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想帮娘和姐姐脱离苦海,却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就像昨天说逃走,没有名牌和户籍,那就是痴人说梦话,这七年来的每一天,她真心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可经过昨天,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她不能再等了,若不能尽快雄起,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让她这样去死,她又真的不心甘,太他玛的憋屈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齐宁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他告诉自己,如此怜悯米家二房,只是因为他是郎中,郎中的职业操守,就不能见死不救。
他声音淡淡的,淡的就像风吹田野了无痕,米莳三知道,以她现在的困境,说什么都没有底气,只好重新躺回去,无神的望着泥菩萨的侧脸。
她想,如果有人说,亏她穿越了七年,还过的如此凄苦,她定然会甩对方一脸,古代缺衣少食,营养又差,那怕大户人家的孩子,也要一岁半才会走路,而她这具身体,在刘氏刻薄左氏的情况下,能在两岁前站起来,都是夺了天地的造化。
再说她两岁到五岁,前前后后,体重加起来都没超过二十斤,其中三年,她没死在风寒高烧下,那还真是多亏了左氏这个包子娘。
到如今,她也不过七岁,在娘和姐姐,拼尽所有的精心照顾下,体重才堪堪达到二十斤,试问,一个连革命本钱也没有的穿越人士,能在这七年有什么发展?
更何况,这大燕还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律法严苛,以男性尊为天,以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又能做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暗示娘为母则强,暗示姐姐挺起腰杆,可在刘氏的寡毒下,她所有的暗示,全都打了水漂,她根本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更扭不过这个世道的格局,从始到终,都是米家案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无力之中,她再次看齐宁的后背,恍惚中就觉得,也许,搓合他和姐姐,是正确的。
虽然以米家二房的条件,是高攀齐宁,会有些卑鄙,但总好过无计可施。
正这么想着,米盈盈就提着野菜篮进了破庙。
她看到齐宁也在,顿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松了口气,然后喊了声齐宁哥哥。
了空吃完蛋饼,看到米盈盈,便眉头轻蹙,转眼就笑着道:“大丫头来了,来的正好,宁哥儿说,要给三丫头重新上药,还需要再清理一下伤口,和尚我又是个出家人,宁哥儿也老大不小了,这事交给你正好。”
米盈盈感激的热泪盈眶,赶紧冲齐宁福了福:“多谢齐宁哥哥救了莳三,这份恩情,我无以无报,以后齐宁哥哥家的柴,就让我来打吧。”
米莳三听完,嘴角都抽了抽,难道不是应该说,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我就以身相许吗?
姐姐可真是傻,实诚的榆木脑袋。
回想她以前看过的宫斗剧,那些高门贵女们,为了能嫁得更好,那个不是以恩情要挟,然后以身相许的,姐姐怎么就不开窍呢。
齐宁回过身,淡淡的扫了眼米盈盈,眼里无波无澜,只见他点了点头,端起热水就走向米莳三。
然后他一板正经的说:“莳三妹妹身上的伤太多,昨天晚上草药又和血痂混在了一起,清理起来会有些麻烦,如果不想她身上留疤,你就在边上协助我吧。”
“……”米莳三听完,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意思?
姐姐来了,他还打算亲自给她清理伤口,然后再包扎上药吗?
虽然她没什么男女授受不轻的意识,毕竟也才七岁,但姐姐那表情,却忽然惊愕了。
“齐宁哥哥,这,这……”
齐宁把热水都放下了,卷起袖子就准备上手,听米盈盈吞吞吐吐,心里自然明如镜。
“莳三还小,你想的太多了。”
米盈盈吸了口气,混乱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些,心想,齐宁哥哥说的是,妹妹才七岁,又遍体鳞伤,此时还顾忌什么男女有别呢。
看到这些动作的了空,瞬松了佛珠,凑了过来就笑的如弥勒佛道:“嗳哟,和尚我都着相了,来来来,我也来帮忙。”
说完了空就一边卷袖,一边往这边走。
齐宁扫了他一眼,神情不变的道:“没水了,麻烦了空师傅去打些水来吧。”
了空身体顿然僵直,目露严肃的看着齐宁,似乎在问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齐宁没动,与他四目相对,好像在无声的交流,最后在了空的退让下,转身出了破庙。
这个举动,看的米莳三大感惊奇,很明显,了空和齐宁,看起来关系不浅,绝对不是认识了一天两天。
而了空呢,他并不想齐宁和她们有瓜葛,刚才还说,姐姐配不上他,为了防止被她们缠上,还冒着色戒,过来搭把手,却不想,齐宁却把他支开。
为什么呢?
一息之间,米莳三思维有些乱了。
昨晚那就是权宜之计,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让齐宁帮她上药,今天姐姐来了,又青天白日的,他为什么不避闲,难道……
难道他对姐姐,是有些心动的?
想到这个可能,米莳三眼睛亮了,立马十分配合的掀了被子。
从昨晚上药后,她就没穿那残破的衣服,露出那满身的青青紫紫,以及那草药混上血后的黑痂,立马把米盈盈,看的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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