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确定后山无人的了空,翻着白眼对齐宁道:“她不可能是应劫之人,一个女娃子,能翻起什么浪来。”
齐宁面无表情的垂了垂帘:“不是就不是吧。”
这随意的,把了空气炸了,觉得他蠢,逗着他好玩么。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忘了……”
后面的话了空还没说完,齐宁就打断道:“我没忘,这只是行善,你不用再说了。”
言罢,齐宁面无表情的就往破庙走。
了空怔了怔,最后跺了一脚,便跟着齐宁回来了。
二人回来时,恰好就听到米莳三问:“姐姐,从现在开始,你要留意奶奶,我担心她会在今年,就给你议亲。”
米盈盈听妹妹说起议亲,神情顿时麻木凄凉,声音也带鼻音。
“我们的婚事,本来就是奶奶做主,留意又能有什么用呢。”
米莳三听完,无力的吸了口气,她真想说,姐姐你开开窍吧,虽然大燕有媒灼之言,长辈之命,但只要你敢大胆的想,这婚事完全就可以自己做主。
比如什么落水啊,英雄救美啊,只要仔细安排一下,就可以暂时脱离苦海。
“姐姐,如果是奶奶做主,她就会把你当猪狗一样卖了。”
齐宁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他眉头紧锁着,若有所思。
而了空站在他的后面,好几次想开口,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奶奶就是要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是真有那一天,就要苦了你和娘,莳三,咱们的命,怎么就这样苦,我好想爹能回来,你说,爹还活着吗?”
看到姐姐再次痛哭,米莳三真的没力气了。
哭,最没用的事情,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越哭越懦弱。
至于爹爹米庆生,她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一个失踪了七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姐姐,你别哭了,等我回家,我来想办法吧。”
“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米盈盈惊讶的睁大眼,就连门外站着不动的齐宁,也微微抬了抬头,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泥墙,看到里面的米莳三。
“只要你不想被奶奶卖掉,就一定能想出办法。”那怕绝境之处,也能求生,她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刘氏毁了一生。
米盈盈歪了歪嘴,精致的脸上,再次划满了眼泪,好像那眼睛永远也哭不干一样。
米莳三阖了阖眼,叹了口气,面对爱哭的娘和姐姐,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劝了,索性随她哭。
就在她以为,姐姐要哭很久才会说话时,忽然米盈盈又惊吓的抬起脸大声道:“对了,莳三,你一定要等伤好了再回家,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怕二伯娘还会来打你。”
李氏?她还不肯放过她?
米莳三气的错牙,去他玛的抓伤破相,那天米月儿想推姐姐下河淹死,她冲了过来推开米月儿,压根就没抓到她的脸,她下巴划伤,那是给河滩上的小石头磕的,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破相,李氏之所以咬着不放,那是看她们二房好欺负,同时也想从刘氏手中讹钱。
呵呵,刘氏寡毒成这样,都要虎毒食子了,李氏还想讹钱,她那来的自信,真是笑话。
到头来,逼的最苦的,还是她们二房。
米盈盈看到妹妹眼露寒芒,惊吓的赶紧摇她:“莳三,你听姐姐的话,一定要等伤好了再回家,回家后,咱也躲着点二伯娘,大不了我给二伯娘砍一个月的柴。”
又来!
姐姐要给齐宁家砍一个月的柴,她不反对,毕竟那是有恩报恩,等她伤好了,她也会跟着去。
但给李氏家砍柴,算个什么劲?
那是服软,那是承认她推了米月儿。
“不行,这柴不能砍,砍了就代表我们承认推了米月儿。”
米盈盈习惯性的缩了缩肩,怯怯的摸着她的头道:“只要她不再闹,砍一个月的柴,没有关系的啊。”
她知道不能砍,但娘也说了,能息事宁人就好,不然,她们闹不过二伯娘的,因为米家二房没有男丁,奶奶也不会替她出面,说不定吵到奶奶怒了,还会找莳三出气。
看姐姐一脸怯懦,只想息事宁人,米莳三知道,自己就是再反对,姐姐还是背着她去做,这已经是习惯性的问题。
谁叫她年纪小,那怕再能说会道,这七年里,娘和姐姐也没把她当一回事,那怕她急的跳脚咆哮,娘和姐姐也只会习惯性的摸她头,然后说一句,小孩子脾气。
“姐,要不这样吧,你再等几天,等我身体好点,我跟你一起去砍柴。”
米盈盈赶紧摇头:“不行,你身体差,做不了这些力气活。”
米莳三咬牙:“姐,我身体是差,但拣柴这种活,我还是能做的吧,再说了,齐宁哥哥对我有恩,就算要砍柴还人情,也应该先给齐宁哥哥家砍,你说对不对?”
米盈盈点头:“嗯,这是当然,好了,反正你听姐姐的话,一定要养好再回家,砍柴的事,有我和娘呢,知道么?”
习惯性的,摸了摸米莳三的头。
正文 第19章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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