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没打听到,是主子不让他说,看米莳三顿时皱眉,就有些余心不忍,然后过了良久,才喃喃的道:“但我听说,扬州郡出了个名医,好像是姓齐。”
“姓齐?”米莳三惊喜的抽了口气。
一年了,她天天都在想娘和姐姐的下落,更甚至还拿出数千两交给妫烈,让他托人打听,可没想到,娘和姐姐的消息,就是如石沉大海。
妫烈目光闪烁的偏过头,说的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吧。”
米莳三压根就没多想,心头一喜就呼吸急促的呢喃道:“那一定是齐宁哥哥了,烈叔,我要去扬州郡。”
妫烈顿时脸僵了僵,心里大喊不好,这要是主子知道,是他走漏了风声,那后果……
妫烈打了个冷颤,舔了舔唇,就呲牙咧嘴的喊道:“丫头,正好我接了个要去扬州郡的活,我便先替你去找找吧,若真是齐宁,还有你娘和姐姐,我就帮你把人带回来。”
“又接了活?这才刚回来,不行,烈叔你把这活推了吧,要不你就带我一起去。”米莳三瞪眼,她还要办赏荷宴呢,正主儿那能不在。
不过若消息属实,那还是往后再推推,先找着娘和姐姐再说。
“不行,这山长水远的,带上你不方便。”妫烈想也不想就拒绝,这会他心里已经快要纠结成团了,正因为纠结和内疚,就让他原本就丑陋的五官,显的有几分狰狞。
可再狰狞米莳三也不怕,她知道烈叔就是面丑心善。
“带上我怎么不方便了,我不管啦,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是一定要去趟扬州郡的。”
而且就算现在不去,她也打算过半个月去一趟潞南县找煤矿,而潞南县距离扬州郡,也就三天的路程,顺道她还想去浮宁看看,因为她心里还在想了空。
这都一年光阴了,了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每到夜里想起,就有些不安。
说起来,了空也是她的恩人。
“丫头,你不能听风便是雨,这消息还没打听好呢。”妫烈这会是真的错综复杂。
于公,他算是背叛了主子,走漏了风声,于私,他是真心想对米莳三好,可偏偏夹在这中间,害得他总是左右为难。
这会米莳三也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便正色的道:“不管有没有打听好,我短时间内也要去一趟扬州郡,烈叔,我实话跟您说吧,没到上沅来之前,我就在物色一种燃料,若不是闹瘟疫,只怕已经找着了,现在我又要扩大生产,若没有它,只怕将来我的琉璃制品会后继无力。”
妫烈怔了怔:“什么意思?什么燃料?”
米莳三便连说带比画,把煤矿的好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妫烈。
妫烈听完很是吃惊,脱口便道:“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是燃料?”
这要怎么说呢,米莳三无语凝咽的咳了两声:“是我以前无意中发现的,可是量太少,所以没办法开采。”
妫烈挠了挠头,对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一窍不通,再三犹豫过后,妫烈总算答应带她一起去扬州郡。
见妫烈答应了,米莳三立马开始抓紧时间画厂房图纸。
罗大经商虽然还欠缺历练,但让他负责把工厂雏形弄起来,却是没有问题的,她也计算过时间,若是走水路,到扬州郡只需要五天,她先去找娘和姐姐,若是找着,便让娘和姐姐在扬州等她三天,到时,她再赶到潞南县,亲自勘查完后,再返回去接上娘和姐姐回上沅。
一来一回,快的话也就是半个月,应该不会影响年后的第一笔生意。
当天晚上,米莳三就把这事跟罗婆婆,以及罗大说了说,再细细叮嘱了一番后,第二天便跟妫烈租了船直下扬州。
而此时远在皇城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中,当今太子燕子骞,二皇子燕子泽,三皇子燕子锟,六皇子燕子烨,以及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九皇子燕子泯,全都呈一字排开的站在龙案下方。
眼见昌帝还未出现,燕子骞便笑不达眼底的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几位亲弟弟,不急不慢的就道:“二弟,三弟,还有六弟和九弟,你们猜,这次父皇把我们全叫来,所为何事?”
看似没有心机的二皇子抿了抿唇,就有些讨好的道:“太子哥哥,臣弟觉得,父皇把咱们都叫来,只怕是为了扬州那边闹山贼的事,六弟,你说是吧。”
最后那句,声调明显不同,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燕子烨,尽管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二皇子递给他的寒芒冷嘲。
微不可察下,他瞳仁微微一缩,便恭敬的回道:“二哥说的是,臣弟也是这样想的。”
若米莳三在这,便能认出,大燕的六皇子燕子烨,其实就是她一直想避开的颜六。
而今年能出现在御书房内的皇子,其实都是有实权的皇子,尽管东宫早已有主,但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明白,只要太子没有登上皇位,那么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皇子,都有机会坐上太子那把交椅。
就在一年前,燕子烨是没资格进御书房的,他只是一个常年养在宫外,并不受宠的皇子。
可没想到,就在一年前,扬州大闹瘟疫,他却突然大放异彩,说是从高僧手中拿到一纸偏方,不但制止了瘟疫的传染,还爱戴百姓立了大功,应此才受到昌帝关注,并召回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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