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莳三扫了眼站在元真后面的妫烈,只觉得这画风,格外清奇,真真是那句,红花还需绿叶配,一个温吞有礼,文质彬彬,一个性情火爆,大马金刀,真真像那太极中的两面阳阴,十分突兀。
封君看出来,不是米莳三跟元真熟,而是烈叔跟元真熟,因此她也不敢乱说话,小心警慎的就跟在米莳三后面。
进了花厅,元真就拿出一红泥小灶,温笑着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煮茶待客。
主人光干活不说话,米莳三也不好吭声,而向来大大咧咧的妫烈,这会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像小媳妇一样,盯着元真干活。
你想啊,都没人说话,封君和封宁自然也不敢出声,一时间整个花厅,竟然显的十分诡异,也颇为尴尬。
好像元真这个主人,其实并不欢迎他们来一样。
这种感觉一生出来,封君就显的更加小心翼翼了,连大气都不出。
最后还是元真被所有人看的发毛,满脸惊恐的问道:“你们,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呃……
主人没说话,谁敢说话啊,那不说话自然就看他咯。
妫烈看他一开口便是这句,气的五官扭曲,一拍桌子就站起吼道:“你当我想看你啊,这个时候你烧什么茶啊,有话你赶紧说啊。”
米莳三看妫烈发脾气,只觉得满头雾水,全身僵硬,这是干嘛呢干嘛呢。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元真被吼了一嗓子,还打了个哆嗦,更加惶恐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烧茶那做什么?”
妫烈急了,心想你这榆木疙瘩,刚才不是说了嘛,这会就忘了?
顿时,妫烈更急更大声的吼道:“说话啊干什么!”
“那说什么?”元真惶然的呆滞。
“你说说什么?”妫烈气的直捏拳。
“我不知道啊,你要我说什么?”元真惶然的都要哭了,那委屈的样子,越看越像小媳妇,而且最无语的是,都急成这样了,元真说话的声音也没变快,依然温吞的像池水。
我擦,这感觉怎么就像土匪逼亲啊,米莳三无语凝咽的赶紧上前拦住妫烈,然后冲元真深表歉意的笑了笑。
“烈叔,你不要凶元真先生,肚子还疼吗?”
妫烈呲牙咧嘴,满脑子都在想元真这个笨蛋,就不会说一声,他就是那个扬州的名医吗?
“不疼不疼,已经好了,元真你到是给我说话啊。”
对面的元真脸都耷拉了,无奈的摊摊手道:“我在说话啊。”
“嗳哟,你个蠢货,我要你说话。”妫烈急的瞪鼻瞪眼,心火都上头了。
可他对面的元真,依然温吞如水,只是表情显的很委屈的道:“我在说啊。”
我擦……米莳三晕了,这是闹那样啊。
“烈叔,你想让是元真先生说什么呀?”
说什么,当然是说他是扬州的名医啊,如此一来,米莳三就不会再找齐宁,以及她娘和姐姐了。
“嗳呀,你别管,元真你到底说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
“我不知道啊。”
“……”米莳三瞪着眼睛晕了,这是又陷进了无限死循环?
一个要对方说话,一个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死活要对方说话,一个死活说不知道!
如此画风,要她们这些吃瓜群众,怎么办?
封君和封宁同时吓傻,一头雾水加满脸懵逼,过了好久,两姐弟才同时脑补出,莫不是元真先生被烈叔揍过,所以元真怕烈叔,烈叔就是个土匪?
“你,你,你到底说不说!”妫烈要抓狂了。
元真哭丧着脸:“你要我说什么?”
“你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米莳三咽了咽唾沫,眼看红泥小灶里的水烧开了,便小心的走过去,再小心的倒了茶叶,开始泡茶。
“我气你做什么?”元真无奈。
“直娘贼的,你这还不算是气我啊。”妫烈爆了粗。
“我那气你了。”元真委屈。
“你现在就是气我!”妫烈大吼。
米莳三开始洗茶杯,然后冲吓傻的封君和封宁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姐弟过来搬凳子喝茶。
“我没气你啊。”元真哭。
“你敢说你没气我,我让你说话!”妫烈跳脚。
“我不是一直在说嘛。”元真再次委屈。
米莳三倒茶,往封君和封宁手上一推,然后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不远处,摆了一筐花生,于是,她摄手摄脚的移过去,将那筐花生抱了过来,分别往封君和封宁手里抓了一把。
“元——真!你给我说话!”妫烈疯了。
元真终于一板正经了:“我在说!”
“直娘贼的,我要杀了你!”妫烈崩溃。
元真吓的一哆嗦,拨脚就往外跑:“救命!”
眼看一追一逃冲出了花厅,封君吓的把花生撒了一地,急忙拽住米莳三的手道:“这是怎么了?你快去拦拦啊。”
米莳三镇定的剥开花生,往嘴里丢了两粒,然后不急不慢的往外看了眼:“不用拦,烈叔不会杀他的,就是闹着玩,来吃花生喝茶,呸!是生的啊,唉,凑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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