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之间曾经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一样。
……
“琉璃阁”办事的效率很高,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扬州城里的贵妇们见面攀比不是各自美服首饰,而是炫耀起谁家用了多少玻璃来修缮屋子。
而从云则是一天到晚盘算着,谁家用了多少玻璃,她们占的三成是多少银子,也懒得管她。
“琉璃阁”那边玻璃生意财源滚滚,对于柳十三的消极怠工,她也没有再唠叨,反正一炉锆石一匣子玉,柳十三想要玉的时候,自然会拿锆石来换。
到了与“琉璃阁”约定当季结算的日子,从云昨个晚上就在念叨着,拿到那笔钱后,马上盘下林水街几间铺子,免得银子到手又被她拿来换美玉。
从云在一旁念叨着准备大展宏图,柳十三却神游天际,有一答没一答的回应着。
最后,从云自己也觉得无趣,在她走神点头后,便自己拍板定了下来,先把银子变成铺子,再去想是租出去收租,还是自己拿来用。
次日清早,从云一早起来去了前院,等着“琉璃阁”的人送银子过来。
柳十三坐在梳妆台一脸惆怅,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一见钟情的人,可自从上次见了那个“子烨”,她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甚至在与“琉璃阁”约定的这个日子,明明知道她心里的情绪很奇怪,却还有些期盼,送银子过来的是他。
不过,明日便是端阳节,他应该是留在家里陪伴家人了吧!
柳十三自从万崖谷醒来,从来就没有这样感觉孤独过,她以为她可以忘记二十一世纪的所有一切,在这个陌生大陆潇洒度过一生,找个好男人,生堆小娃娃。
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家人,朋友,想他们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外而伤心。
特别是心里有所期盼,却不知道自己付出能收回几何的时候,孤独感如影随形。
前院有人来报,“琉璃阁”的分红已经送过来了,从云正在账房里对账,问她要不要去瞧瞧?
柳十三欣然站起,打开衣柜,在里面一水绫绡纱做的衣衫里,挑了一件月白的换上,头发依然半绾着,剩余的随意垂落下来。
轻画娥眉,唇上点了一抹桃花醉,柳十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月白色的绫绡纱把她映衬得清新脱尘。
果然,还是要想俏,一身孝。
只是,又似乎觉得发式太过于简单,她又往发髻上插了一枚玉兰发钗,这才去了前院。
进了账房,先看到她的从云见她这样打扮,有些怔愣,然后了然暗暗叹了一口气。
“姑娘,这位是“琉璃阁”的周掌柜,是他专程从上沅过来送分红的。”虽然不忍心,但从云还是在柳十三进来时,把周掌柜介绍给她。
果然,柳十三原本兴冲冲的脸颊瞬间垮了下来,神色黯淡与那周掌柜打了招呼,便独自一个人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琉璃阁”那边的账做的很清晰,从云与周掌柜也只是例行查看了一下。
临走前,周掌柜与她见礼,从怀里拿了一个锦盒出来,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我家主子让我交给姑娘的,我家主子还让我带话给姑娘,原本这趟他打算亲自过来,无奈碰上端阳节,家中有事不好脱身,望姑娘体恤。”
柳十三不想燕子烨居然会让人带话给自己,还带了礼物。微微脸红,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东西。
从云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对着周掌柜笑了笑,帮柳十三收下了锦盒,放到她怀里,才送周掌柜离开。
柳十三打开锦盒,就看到满满当当纯净如雪,如若凝脂的羊脂白玉,没有夺目光芒,却又让人心生安详。
就像是燕子烨本人一样,表面上看到的是他的温润儒雅,也许实际上是含而不露,露而不显。
虽然没见到人,可这一锦盒的羊脂白玉,还是让柳十三的心情比前段时间的无精打采好上一些。
却还在人人兴高采烈忙着包角黍,编五彩绳的时候,表现得兴趣缺缺,独自闷在房里,一待就是半天。
从云怕她把自己闷坏了,就拉着她出去摘燕儿草。
小雪兽在啃完燕子烨那一匣子美玉后,也渐渐醒了从万崖谷出来没有睡醒的瞌睡。
看着她们猫腰在田埂边采燕儿草,觉得有趣,时不时用嘴叼来一颗,在柳十三面前邀功。
扬州自古就有天下运河第一城之说,周边荷塘小湖犹如棋盘上的棋子一般,星罗密布。
这个时候的荷叶甚是娇嫩,微风拂过叶面,带出阵阵清香,倒是一扫连日郁郁不欢的情绪。
“从云,晚点我们去采点荷叶,来蒸燕儿粑吃,我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个了,每次在灶边边做边看着流口水。”柳十三兴起说道,只是说到后面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小时候喜欢吃燕儿粑没错,可她吃的是市场上买来的,至于亲手做?
从来就没有过,甚至在二十一世纪,她连活的燕儿草都没有见过。
难道在灶边边做边看着燕儿粑流口水的记忆,是原主留下来的?
可刚才她说话时的感觉,仿佛就应该是属于她的记忆一般,甚至胃里也反射性的出现了久不见油荤,寡得吐酸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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