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身型修长的男子背着阳光走进来,压着暗影,半张脸隐在暗色中,叫人看不真切,无形中透露一股迫人的气势,坐在梳妆台前的唐糖知道那是她儿子,不管是俊美的外貌还是冷沉的气质跟他父亲十分肖像。
韩佑铭冷眉蹙起看着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明艳的她:“娘亲这是……?”
唐糖站起来,不疾不徐的盈盈走向儿子。“铭儿已经长大了,以后爹娘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辰哥儿……”
唐糖满是欣慰的看着儿子,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他们的骄傲,十五岁就已经是皇上钦点的状元,现任次辅。
韩佑铭眸色暗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启薄唇:“娘亲想怎样?”
“为娘与你父亲约好,奈何桥上他已经在等我了!”唐糖含笑道。
“娘亲你怎么舍得我……还有辰哥儿!”
唐糖咬着唇瓣抬眸,眼尾发红,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死,韩家终无宁日。”
韩佑铭声音沉哑,透着蚀骨凉意:“孩儿会想办法的,娘亲放心!”
“娘知道你孝顺!”她轻抚着他的鬓发,眼里满是慈爱。“我已经服了毒药,死后把我和你父亲合葬在一起,这是我嫁给你父亲时穿的嫁衣,下一辈子我还做他的妻子,铭儿还做我的孩儿,好不好?”
韩佑铭避开她的手,冷笑一声,猛地把她带入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下辈子你要做我的妻子,给我生儿育女!”
唐糖无比震惊看着自己的儿子:“铭儿你说什么?我是你娘亲啊……”
“在我眼里,你只是属于我韩佑铭的女人。”他说话时眸色暗沉如潭,眼底压着波涛汹涌。
“不会的,不会的……”
唐糖身子一软,药效已经发作。
韩佑铭接住她往下坠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她:“我不会让你死的,娘亲!”
他暗眯了眯眼,细薄唇角不自觉勾起。“糖糖乖乖的睡上一觉,醒来你就是我的了……”他狞笑着抚上她苍白却又无比潋滟的脸,大拇指按压在她的珠唇上摩挲。
男人低下头舔了舔那诱人的娇唇,鼻息间女子幽香更甚。
千防万防,原来隐藏最深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唐糖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各怀心思的阴谋
宫中隋帝收到韩夫人不忍韩相孤单离去服毒殉情薨逝的消息,疯了般的把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扫下去,大声的吼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死。”
隋帝张了张嘴,袖子里的手掌在抖, 说话时发出的声音抖的更厉害, “我走的那天, 糖糖你答应过朕要进宫的。你骗我!你又骗我!”
隋帝出宫前往韩府,门口又多挂了白帆,隋帝心里一紧,似被人抓住了心脏骤停一般喘不过气来。
迈进灵堂的脚步似乎有百斤重,隋帝艰难的一步一步走进棺椁,看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椁里,像是睡着了一般,火红的凤冠霞帔把她映衬得格外妩媚清冷,绽如绯红的桃花。昨天还是那样明媚鲜活的她,如今天人两隔,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隋帝一个眼神,站在旁边的太医上前去棺椁旁欲检查韩夫人……
韩佑铭上前一步抓住太医的手,跪在地上:“皇上这是何意?逝者为大,恳请皇上看在微臣父亲的面子上,不要做出令后人耻笑的事!”
“韩爱卿,朕不过是想让太医看看是否还有一线希望救回韩夫人。”隋帝表情冰冷,语气更寒。
太医确认韩夫人确实已经断气以无回天之力。
“你们统统出去!”隋帝嘶吼着。
他连呼吸都觉得痛啊,俯下身触碰到她细洁如瓷冰冷的脸颊,真的就这样一点都不留恋他的走了,他哪里不如韩隽,他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杀大权至高无上的皇帝,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包括后位。
为什么?为什么?都肯不给他机会,哪怕仅仅只是一次机会,他也愿粉身碎骨来换。
一滴滴的眼泪滴落在她百媚众生的脸上,却无法唤醒棺椁里冰冷的玉人儿。
隋帝步履蹒跚失魂落魄的走了……
隔天,韩佑铭命人把父亲和母亲的遗体烧了,这个决定让很多人都吃惊,那个年代,除非是染了瘟疫才会火化。
韩佑铭身披孝衣,眼睛像苍鹰的眼一样锐利,身姿傲然挺拔,浑身散发着寒气看着眼前燃烧的熊熊大火,烧尽了前尘往事。他不会让隋帝如愿的……
韩佑铭俊朗阴冷的脸上露出来一丝不明的笑容,他知道他自己新的人生篇章即将开始。
韩相跟韩夫人的骨灰已经安葬好,似乎一切也告一段落,尘埃落定。
夜风轻拂、枝叶摩挲,除这些外,竟是再没有别的动静。两三个黑影从韩相的墓前闪过。稍纵即逝,又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寝宫里隋帝冷哼一声:这个韩佑铭的心思居然比他父亲还要阴狠,颇有手腕。算到朕会盗糖糖的尸体,一把火烧没了。
他抱着骨灰坛像似抚摸着少女的身体一样:“糖糖,我不会让你和韩隽合葬,就算是你的骨灰,我也要囚禁你在我身边,不会给你入土为安,我就是要你成为孤魂野鬼,不能去投胎,要你死了也得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去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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