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听他认了出来,“我听宋大哥派回来的人说,皇上赐宴你们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柔然使臣来访,皇上设宴,长公主和宋将军陪同出席。而我这个瞎子…”温卓说着,口气顿了顿,“便先跟皇上告了假,回来自行买买小酒喝。”
这酒馆最先是温卓带自己来的,花南差些忘了,他也是最爱喝这里的米酒。花南抬头看了看天色,“似是快要下雨了。”
温卓趁着花南看着别处,摸了摸面上的白绫,他眼睛又开始疼了。
花南瞄到他这个小动作,“你眼睛疼?”
温卓有些奇怪,“你如何知道的?”
“我也是听人说眼睛受了伤,会害怕湿气。”花南随意找了个理由,“你是来买酒的?”
“出门在外,许久没来了。有点儿想念这小酒馆的味道。”
花南劝道,“饮酒伤肝,肝通双目。还是不要了。”
温卓侧目,顿了顿口气,“花南…很是关心我?”
花南连忙绕开话题,“呵呵呵呵,只是以前听说过这个说法。”
“花南还通宵医术?”温卓接着问道。
“没有,只是听说过。”花南笑笑,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滴在花南脸颊上,“真的下雨了,我得要回了!”花南说着,从温卓身边擦了过去。
刚跑出去几步,却又回头看了看他,正抚着面上的白绫,靠去了墙边。花南狠不下心来,走去对面的杂货店,问店家买了一把油纸伞,走回来温卓身边,“不买酒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下雨了,天色又暗,你眼睛不好。”
温卓摸索着扶着花南的手臂,“那就有劳花南了。”
一把油纸伞,两世一双人,幽幽往温府上走去。
听闻温卓回来,温府管家出来迎接,“主人身上伤还没好,怎么一个人出去,怪叫人担心的!”
温卓摆了摆手,“无事,多亏了花南姑娘送我回来。你替我去客堂看茶,我要请花南姑娘在府上喝一口茶。”
管家见着温卓放在花南手里的手臂,顿时识相地明白过来。主人多年不近女色,如今竟是肯把手交给眼前这花姑娘,该是好是近了。管家笑了笑,“好好,我这就去办!”
管家一走,温卓指了指府里的方向,“花南如果不嫌弃,和我进去喝口茶?”
喝口茶没什么大不了的,花南也没多想,跟着他往府里走。方才没走几步,眼前已经枯萎的桃树忽地动了起来。花南忽地想起来温卓府里的机关,糟了,这是怎么触碰到的?
温卓也察觉到不对劲,月余没有回来,怎么机关被人动过了?还在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脚步一滑,便要落进洞穴里。拖着手上的花南,往温府地下的地宫里落去。
花南被他拉了下去,眼前一阵恍惚,半晌才滑落到了地底。
“你没事吧?”温卓有些担心花南。
花南并无大碍,方才滑下来,也只是蹭上了手皮,稳住了自己和温卓的身子。“没事儿,你这府里机关太多,什么时候真该改改了!”花南没怎么想,直接道了出来。
“你如何知道,我府里机关多?”温卓觉得奇怪。
花南这才发现,差些露了馅儿,“听…宋津说的,大魏国的国师温大人,府邸里机关重重,不小心总把自己人害了!”
宋津跟温卓不太相熟,也只是几面之交,不过自己府邸机关重重的名声在外,温卓也没再怀疑什么。
雨还在下,可滑下来的时候,雨伞落在了外面,掉进来的虽是地宫,可地宫的门却没有开。眼前偌大的一个地洞,两人还在淋着雨。
温卓摸索着站了起来,辨别了一番自己设的机关,“这门只能从里面开。”
“那怎么办?”花南回身过来,“能通知你们家的下人们么?”
“机关隐秘,他们也未必知道。”温卓说着叹了一口气。
花南无奈。
温卓扶着眼睛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花南见着心道不好,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该是不能淋雨。四周只有一颗小树,根本遮不了雨。
温卓察觉到花南的目光,莫名感觉到她在担心自己,笑着对着花南伸出手来,“没办法了,今晚注定要做两只落汤鸡了!”
花南摸黑顺着他手的方向,走了过去,蹭着他身边的墙壁,也坐了下来,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你眼睛疼着?”
“嗯!”温卓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着能缓解些疼痛。
“我们就这么等着?”花南问道。
“只能等着他们来找了。”温卓松开捏着眉心的手,低下头来想看看肩下的花南,可惜他看不到,只能嗅到她头发上的清香,一会儿就被雨水浇没了。
“我们要不要求求救?”花南说着灵机一动,对着洞穴上方大喊起来,“有没有人?温大人掉进机关了?快来救救啊!”
“洞穴太深,声音根本传不上去。”温卓在背后道。这机关是他亲手设计的,是为了捕获闯入地宫的人,让他们自以为找到了出路,可却是穷途末路。没想到今天竟是自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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