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又在几家人门口都看了看,琢磨着些细节。才去了村办公室和吴哑巴会和。
来的时候,村长正举着水烟杆儿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吴哑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巴巴的看着。这屋子里另外两人,简宁和陈爱军,正给一筹莫展的村长出着主意。
简宁:“村长,那么多的野猪肉谁能搬得动啊?我可不是听说,昨天大英去集市上都给卖了吗?还挣了不少钱回来呢!”
吴哑巴有口说不出来,摇着手对着简宁。大英推开门就帮他道明了,“哑巴是说,大英我昨个儿就卖了一半的野猪肉,再多了,我也抗不过去到镇子集市上。剩下那一半野猪肉,就是放在吴家院子里连夜熏着,还被人给偷了!”
大英一来,陈爱军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英,你来了啊?!”
大英也没看陈爱军一眼,又对村长道,“我可是找到些证据了,就看村长叫不叫得齐伙人了!”
“什么意思?”村长孙长青敲了敲水枪里的烟灰,抬眼看着大英。
“我刚刚仔细看了我家门口,那些偷儿走得急,脚印都没扫干净。从脚印来看,偷儿有两个。一个脚大,一个脚小。我家的野猪肉,是被他俩抬着出去的,后来又用小车运回了自家院子。”
“看来大英有些线索了?”村长听得仔细,大英这一套寻踪的方法,可是自己在城里刑侦队的时候常用的,“那车辙子后来去哪儿了?”
“就在村北,张富贵家、陈家阿婆,还有赵阿叔。”
村长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城里的刑侦队干过的。听到大英这分析,顿时兴奋了起来,让简宁和陈爱军,去把这三家子的人都给找来了。一会儿子功夫,村办公室里来了十几个人,村长则亲自一个一个审问。
这张富贵和赵阿叔,当天可都是来吴家摸过底儿的,看着那头野猪被膛了,猪肉几斤几两他们最清楚。
简宁就着大英的那两张脚印图,就给村长说,“这肯定是赵阿叔,赵家四个娃,两个是男丁,大的那个已经十五了。看起来和这一大一小的鞋印最能合得上。”
陈爱军则看了看赵阿叔,那副唯唯诺诺模样,的确有些可疑。而一旁的张富贵,家里两个女儿,还真不一定能帮他搬得动那野猪肉。陈家阿婆家里就她一个人,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
村长却让陈爱军,拿着那副脚印图,把合得上的人给挑了出来。赵阿叔和赵家大娃果然被挑了出来,可张富贵和大闺女也没落下。其他人都被这脚印给筛了出去。大英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村长正要好好审审这剩下的两家人。大英便开口了,“陈家阿婆,你今天这鞋子怕不是小了吧?走起路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没…没有啊!”陈家阿婆心里有鬼,说话也不畅快。
大英就是看着她走路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一把过去抓着她的鞋子给拖了下来,果真真的鞋比脚还小了一码。
村长问道,“陈家阿婆,那就你先说吧,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
“在家睡觉呢!”陈家阿婆想都没想。
大英却绕着她转了三圈儿,“陈阿婆,你这去偷完我家的野猪肉,衣服都不换一下?换鞋子有个什么用?”
大家这才看到,陈家阿婆的手肘上蹭得黑黑的,陈爱军凑过去闻了闻,“还有一股子野猪肉的熏香味儿。”这个小脚印子准没跑就是她了。陈阿婆还嘴硬,“我这是今儿早上做饭的时候蹭的,跟野猪肉可没啥子关系!”
“这都是证物,陈家阿婆,衣服脱下来留在办公室吧!”孙长青公道。
“我家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偷野猪肉也出不了几顿。再说了,就我一个也搬不动那么多的野猪肉啊!”
大英道,“那么多的野猪肉,陈阿婆你家里可放得下么?让我们去搜搜就知道了!”
陈阿婆顿时慌了脚,“我家…我家什么也没有啊!”
村长二话不说,对陈爱军道,“爱军,你和简宁赶紧去她家看看,厨房地窖里,有没有放过熏野猪肉的痕迹?”
陈阿婆一听村长说要搜,心里更慌了,地窖里可是还放着那二十几斤的野猪肉呢,别说要下去看,就连站在厨房里,也能闻到那股子香味儿。陈家阿婆顿时腿都软了,跪在地上认了罪,给村长磕着头,“村长,我认错我知道错了,那一半的野猪肉,现在在地窖里呢。我这就还给吴哑巴家!”
村长继续问道,“一半野猪肉?那另一半呢?”
陈家阿婆知道说漏了嘴,下意识地往张富贵的方向看了一眼。这蛛丝马迹,被大英和村长同时看在眼里,她一个人的确搬不动那些野猪肉,看来这合谋就是张富贵了。陈阿婆接着道,“没…没有啊!”
村长假作生气,用烟杆子狠狠一敲桌子,“哼!陈阿婆,这偷窃可是要进局子的。你这不供出来另一个共犯,可就算一个人担了这罪名了!”
陈阿婆一脸的惊讶,指着一旁的张富贵,“是…是他。”
张富贵连连弓着腰给村长作揖,“村…村长,这可都是陈阿婆的主意,我不过是帮她偷了,然后一起分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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