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珺闻言,赶紧上前去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景帝伸出右手放在沈玉珺面前。
沈玉珺微微一笑,便握住了皇上的手,借力起来了:“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早朝这会应该刚结束?”
景帝见沈玉珺一手撑着腰:“进屋去歇会吧,”说着他便拦着她往回走了:“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沈玉珺扭头看了皇上一眼,笑了笑,又转过头去:“臣妾就知道皇上是一直记挂着臣妾的,”她撑在腰间的手,覆上了皇上放在她腰上的大手:“臣妾会好好的,皇上可以记挂臣妾,但可以不用担心臣妾。”
景帝低头凝视了沈玉珺一会,后勾嘴一笑:“朕从来就不担心你,因为朕知道你不但活得清醒,还识时务。”她是个聪明人,他一直都知道,她想要的东西,都是他愿意给的。可惜后宫里像她这样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所以他也愿意宠着她。
沈玉珺知道皇上今天心里不会安乐,她也不多话,也不多问,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了,陪着他。
只不过像这样安静的时候总不会长久。没一会,路公公就在门外回禀说兵部尚书来了,皇上就离开了昭阳宫,回了乾元殿。
沈玉珺把皇上送到昭阳宫的宫门口,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皇上的身影,才转身去了园子里继续遛弯。
宫里多了一位皇子,死了两位妃嫔,这流言一夜之间就起了,止都止不住,当然也可能是有人不作为。没两天,不但宫里,就连京城里都在传刚出生的二皇子是恶鬼投胎,出生就噬母。
淑妃这次也没了往日里的平和,流言刚起就下了狠手,发落了不少嚼舌根的太监、宫女到慎刑司去了。皇上更是手段强硬地贬了乱传流言的司德仪,还当众杖毙了景仁宫跟翠微宫的几个太监、宫女。这样一连串的打压下来,后宫里终是没了声音,当然更是消停了不少。
转眼就到了八月,天气终于凉快了一点,沈玉珺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不过她最近可愁了,毕竟八月十五要到了。她可是还记得去年的那个中秋之宴,真真是热闹,只是她可一点都不想看热闹。
“娘娘,路公公又送来两本史书,”竹雨有些愁眉苦脸地捧着书进来,她现在看到史书就有些恶心反胃。
沈玉珺看了看竹雨,又转过头去:“史书挺好的,在宫里生活,是应该多听些史书上的记载,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她状似思考一般:“史书似明镜,应该是这样说的。”
竹雨有些欲哭无泪,虽然她家主子这样说,但是她还是不喜欢读史书。
乾元殿里,景帝坐在龙椅上有瞬间的愣神,后看向跪在殿中央的暗隐:“你是说太后崩逝了?”
第68章 第 68 章
“是, 太后在昨日子时崩逝, 当时叶贵嫔守在太后身边。”
“怎么死的?”景帝深锁着眉心问到。
“回皇上的话, 太后是吞服了醉心花的花汁,引发心悸而死的。”
“朕知道了,”景帝闭着眼睛,伸手揉了揉额头:“小路子,通知仪清殿的法师, 撞丧钟吧。”
“诺, ”路公公叹了口气,太后也算一死以求解脱了,毕竟染上阿芙蓉, 再想要戒掉,那真的是比死还要叫她难受百倍。
景帝从龙椅上起身, 来到暗隐面前:“既然她留了遗愿想要回宫, 那朕就看着多年的母子情份上满足她。你去安排,朕一个时辰之后出宫,迎太后棺柩回宫, 还有把慈恩寺跟太后有染的和尚全部杀了给她陪葬,也算是朕这个做养子的对她尽的最后一点孝。”
“是, ”说完就一阵清风拂过,没了人影。
大殿里就剩下景帝一人站立在中央,他仰起头,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你倒是有觉悟, 知道朕不会与你好过, 罢,死了就死了吧,朕还能跟个死人计较。”
昭阳宫里,沈玉珺这会也不愁了,反正她躲也躲不过,愁了也没用,还不如到时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再说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得学学其他有孕妃嫔的肆意,毕竟不管那些有心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明面上她们就得让着她,那她还怕什么?
“娘娘,”秋菊走进来行礼问到:“您今天午膳,桂花珍珠鱼是要用清蒸的,还是跟昨日一样炖汤?”
沈玉珺坐在榻上拿着个花蹦子,正在绣虎头,头也没抬就直接说:“还是炖汤,再放块豆腐。”
“好,”秋菊应完就躬身退了出去。
“嗡……嗡……”
沈玉珺刚刚喝了两口汤,外面就传来钟响。屋内瞬间安静,就连竹雨摇扇子的手都顿在半空。大家都在心里默默数着钟声,这撞钟的次数不同,代表的事情也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大事。
“嗡……嗡……”
钟声停了,沈玉珺默念了一句:“是二十七声吗?”
“是二十七声,”竹雨点了点头。
“二十七,”沈玉珺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太后崩逝。”
大概过了一息的功夫,沈玉珺终于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了:“竹雨、竹云、秋菊、冬梅,赶紧的把宫里犯忌讳的东西全部收起来,还有让小邓子领着两个小太监去内务府领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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