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丽妃这会也放下了筷子,漱了口,擦了嘴,瞥了一眼摆在殿中的那个花樽:“你们娘娘给本宫送个白瓷花樽做寿礼?看来传言不假,你们娘娘的库房是被昭阳宫给搬空了。”
婉依淡笑着回道:“娘娘还是先看看花樽里的东西,再说这话吧。”
丽妃打量了两眼婉依,就抬手让常嬷嬷扶她起来:“那本宫就去看看花樽里有什么好东西,德妃的心思什么时候这么奇趣了?”
常嬷嬷秉着气搀扶着丽妃慢慢的来到花樽边上。婉依也跟了过去,她看了丽妃一眼,冷哼了一声,就伸手拔了插在花樽上面的牡丹,立时立刻就露出了里面被插瞎双目的菀瑕的脸。
“啊……,”常嬷嬷在见到菀瑕那惨不能睹的脸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过她立马就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嘴,另一只手还搀扶着丽妃。
倒是丽妃像是早就猜到一般,双目紧盯着花樽里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们娘娘还真是奇趣,你回去告诉德妃,本宫对这份寿礼很满意。”
婉依笑着朝丽妃福了一礼:“娘娘满意就好,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用膳了,奴婢告退。”
等婉依带人离开之后,丽妃挥退了殿里的宫人,只留下常嬷嬷,当然殿里的那个花樽也还留在殿中央。
“呃……,”丽妃在殿门关上的那一刻,终是撑不住,软倒在榻上:“德妃,德妃是个疯子。”
常嬷嬷还以为丽妃真的不怕呢,原来只是硬撑着:“娘娘,德妃肯定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这可怎么办?”
“不可能,”丽妃摇头:“你不了解德妃,要是她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是本宫下的手,这会她就不是让人送花樽过来了,而是她提着刀亲自过来。德妃什么事都能忍,唯独那个孩子的事,她忍不了。”
常嬷嬷闻言稍稍安了些心:“那就是德妃发现了菀瑕是您的人?”
“应该是的,”其实丽妃也不是很确定,她心现在怦怦直跳:“肯定是的,她那性子要是知道菀瑕背叛她,她把菀瑕剁成碎片腌制在花樽里也是可能的。毕竟菀瑕伺候了她快二十年,她肯定不能忍受菀瑕背叛她。”丽妃自说自话地分析着,其实只是在安抚自己罢了。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常嬷嬷看丽妃这个样子,何尝不知道丽妃只是在猜测。
丽妃缓了缓气:“该死,都怪皇后,都怪她,她怎么可以怀孕?”
“现在景仁宫的宫门都已经关了,咱们就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了,”常嬷嬷当初就觉得皇后那胎不能留,可是她们娘娘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趁手了。
丽妃一手揉着太阳穴,垂着双目:“让本宫再想想,”这时她无意中扫到那个花樽,就立马急了:“怎么还留着那个脏东西在这,还不赶快让人把它抬出去埋了。”
“诺,”常嬷嬷赶紧躬身退下去叫人。
这天晚上景帝翻了沈玉珺的牌子,沈玉珺也早早就接到了敬事房的通知,准备侍寝。
景帝忙完政事,来到昭阳宫的时候已经戌时正了。不过他来得不巧,这会沈玉珺正好脱不开身。小肥虫可能是大了一些,白天好好的,可一到晚上就喜欢粘着他娘,谁来都不行。
沈玉珺抱着穿着红肚兜的小肥虫在寝殿里来回地遛达,哄他睡觉。小肥虫安安静静地趴在他娘的肩膀上,沈玉珺哄了他半天了,看他不动了,还以为他已经睡了。哪知道她轻轻的把小胖子挪过面来,吆,两眼睁得挺大,哪有一点要睡的样子?
母子两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个不让一个。景帝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窝……,”小肥虫听到声音,小脑袋一扭,见是熟人,肥肥的小肉身子就倾了过去。沈玉珺一见这小胖子终于不再缠着她了,就赶忙快步上前,把小胖子交给他爹,后便朝着皇上行礼。
景帝见她给他行礼,就把怀里的小胖子往边上侧了侧,让小胖子避过了沈玉珺的礼:“你没见着你儿子在朕怀里,快起来。”
沈玉珺可不管,起身之后就开始告状:“皇上,这胖子太过分了,臣妾从用完晚膳就开始服侍他洗澡,哄他睡觉。可他倒好,到现在两眼还瞪得圆溜溜的,”说着她还朝小胖子努努嘴:“您看他哪有一点瞌睡的样子?”
景帝是知道小肥虫晚上缠人的:“你快去洗漱吧,都什么时候了。”
沈玉珺鼓着嘴说:“这可不能怪臣妾,”说完她就转身准备洗澡去了。
沈玉珺走后,景帝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的小胖子,就开始一本正经的对小胖子胡说八道了:“你晚上怎么总是缠着你母妃?你要知道你是男子,那就要有男子的样子,况且你还是大禹的皇子,朕的儿子,缠着你母妃这习惯可不好。从明天开始,你晚上要自己睡知道吗?知道就点点头。”
然后他就按着小肥虫的小脑袋点了点,他很满意小肥虫的表现:“好,你自己答应了,就不要反悔。”
“喔……啊……,”小肥虫开始跟他父皇交流了,一只小肥爪子指着寝殿门口:“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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