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芸闻言,忙回话道:“多谢熙德容记挂,我家小主这两日好些了,可就是夜里总是睡不安凝,好在今天夫人来看过了,小主这会子看着精神多了。”
席芸知道她家主子是被惊着了,这种事情,自己不放开心,旁人是没法子的。这两日也不知道是不是钱氏那个贱人搞的鬼,御膳房跟内务府的人对她们多了几分敷衍。
正殿那陆昭仪又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全然没有要过问的意思。今日熙德容来她们宫里坐坐,希望能让那起子没眼见的奴才知道她们小主在这宫里也是有那么一两个得用的姐妹的。
“带我进去看看吧。”
“瞧奴婢这糊涂的,尽叫您在屋外站着,”席芸赶忙领着沈玉珺她们进去内室:“小主一会知道奴婢大意,定是要责备奴婢的。熙德容见量些才好。”
“你是个好的,你们小主也是个会疼人的,必不会责备了你,再说不还是有我在吗?”沈玉珺知道这席芸是个灵慧的,在冯嫣然跟前也得用,也就跟着打趣了两嘴。
“小主,您看谁来了?”席芸还没入内就开口禀报了。
“谁呀?”冯嫣然估计是听着声响了,从内室迎了出来,看是沈玉珺,忙上前行礼:“熙德容吉祥!”
“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多礼。”沈玉珺拉起冯嫣然,仔细打量着她,才两三日没见,没想到她竟憔悴了这么多,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没有精气神。现在沈玉珺终于知道之前冯夫人为什么要把那样的事儿告诉她,以寻求她庇护冯嫣然了。
“怎么两日没见,你竟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沈玉珺拉着冯嫣然坐到榻上:“你这样,叫你母亲如何放得下?”
冯嫣然闻言,有些红了眼睛:“姐姐,我是不是很不孝?今日见着我娘亲,她头上都有白头发了。我这个不孝的,叫她操了那么多的心,今日我竟连送她一送都不敢。我怕我会装不下去,忍不住抱住她,告诉她我后悔了。”
“知子莫若母,你再强装还能骗得了你母亲,”沈玉珺今日见着冯夫人就知道,那是个精明的妇人。冯嫣然估计在闺中也是被护得严实,竟连她母亲二分本事都没学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都要把自己身子给顾好。就照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真是有愧于父母。”沈玉珺从来就不是个会劝人的主,有些话还是直说的好:“我知你是被那日周嫔的事儿给吓到了。你叫我声姐姐,那就信我一句,因果自有来由,从来意外巧合都是极少的。咱们做人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想必那恶果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找上咱们。你宽心便是。”
“姐姐的话我信,我自己这两天也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不经事了?旁人都好好的,为何就我如此没用,竟被吓得夜不能寐。”冯嫣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我妄求吧?”
沈玉珺知道冯嫣然的意思,皇家富贵难得:“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心无旁骛地走下去。咱们可以不求富贵,但求心安理得。”
“姐姐说的是,我今日见了我娘亲后,其他也不想再多纠结了,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这宫里存活下去。我也不想再强求那些遥不可及的富贵,只求一丝心安理得,夜能安寐便好。”冯嫣然叹了口气,进了宫就生死不能由自己了。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牢记于心。”沈玉珺该提点的也提点了,这坎只能她自己跨过去,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姐姐放心,经了钱氏一事,我不会再大意了。”冯嫣然会心一笑,宫里有个说得上话的姐妹真好。
“那就好。”
“小主您要的花汁,奴婢给您找出来了,”巧娟拿着一个漆木盒子进来了,看到沈玉珺也是忙上前行礼:“熙德容吉祥!”
“起来吧,”沈玉珺说完就看向巧娟手里的盒子,问冯嫣然:“妹妹要这些花汁子做什么?”
“说了姐姐可别笑话我,我最近都睡不安稳,觉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就准备调些安神香来用。”冯嫣然接过巧娟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还真是不少。
“妹妹会调制香料,那可是个细活。”沈玉珺也探过身子看了看盒子里的花汁。
“我母亲祖上是靠香料起家的,我家里用的也一直都是我娘动手调制的,不过我是个惫懒的,就学了些皮毛,会制些简单的香。要不是最近老是不安稳,我都懒得动这些。”冯嫣然说到这个又有些黯然了。
沈玉珺闻言,虽说心里翻浪,但面上是丝毫不改:“冯夫人倒是极优雅之人。我后院里有几株红梅,这冬日一过就落尽了,瞧着很是可惜,原想收些花瓣,制些梅香,不知妹妹可有法子?”
“姐姐不想早与我说,今日我娘亲来探我,我也好问她要了方子。”冯嫣然微微皱着眉头:“不过梅香简单的也好制,但要制得极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话怎么讲?”沈玉珺状似无意地问道:“梅香还有好坏之分?”
“是东西总是会有好坏之分的,这香料当然也是有区分的。据说最好的梅香能使人闻了跟真的身处梅林一样。不过我娘亲制的梅香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但也是极好的。”冯嫣然有些向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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