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愿?那道姑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砍柴人呆了!
世界和平?
这是疯子?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殷七七走了,走的干净,洒脱,利索。
是的,这天坑是墓,是仙侠世界殷七七的坟墓,也是这个世界殷七七的出生地。
果然是神仙,出场都这么气派!
殷七七,加油哦,你只有加油,才能对得起殷七七。
砍柴人忙挑起柴,在后面叫到:“这位道长,我没笑你是疯子……”
“哎,我真没!”
我就是心里想了。
砍柴人很纳闷,这小道长,怎么走的这样快!
相见欢 第十四章 姑娘,你疼么
静修站在窗前,窗外,还很黑,星星还很明亮,可是,天快亮了,她知道。曾经她都是这个时辰起床,收拾妥当,做早课,诵经,吃早饭,干活,再做午课,再诵经……
这样的夜她很熟悉,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挺过了这一刻,光明就会来到。
可是,今天,她希望这样的夜再久一些,希望光明永不会来到。
床上,她的包袱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里有十两银子,省吃俭用够她在山下好好生活几年了。
是的,她终于赢了殷七七,她下山的盘缠是殷七七的三倍多,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输了,输掉了整个松鹤观。
如果,重来一次,她会让着殷七七,殷七七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要和她较劲?对于殷七七来说,松鹤观是打尖的客栈,对于她来说,松鹤观是家。怎么能为了一个客人,就和自己的家过不去呢?
她真傻。
是的!
真傻!
可是一切都晚了。
包袱已经收好了,门“吱呀”一声开了,赵静水走了进来,轻轻地说,“走吧!”
趁天还没亮,大家还在做早课,悄悄地走吧!
静修的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她站着没动。
赵静水长叹一声,拿起床上的包袱,拉起她的手,正要走,却觉察出她手的冰凉,又将包袱挂在身上,双手暖住静修的手。
“是为师的错……说什么都晚了。”赵静水叹道。
“我早该知道,修道一途并不适合你,是我着相了,好在,没有误你太深。”
“阳城龙记绸缎的掌柜,是我旧识,他夫妇忠厚老实,无儿无女,你去他那里,帮着做活,他不会薄待你,为师下山也会看你。”
“待你年龄再大一些,寻一户好人家,嫁人生子,好过一生耗在道观,却又修道无望。”
静修一言不发,赵静水似在自言自语。
手暖的差不多了。
赵静水松开静修的一只手,静修“噗通”跪在地上,抱住赵静水的腿,悲呼,“师父!”
赵静水的眼泪,终于也忍不住。傻孩子。好孩子。
天光一点一点终于照了进来,带着清冷,幽寂。
赵静水擦干眼泪,拉起静修,又为她拭去眼泪,轻声道:“走吧!”
师徒二人走出房门,路过经堂,里面传来熟悉的诵经之声,静修心里升起一股悲凉,如果,如果……,在里面念经的也有我一个啊。
莲宿道长引领众人做早课,诵经声整齐有力,赵静水和静修的声音显得那么小,那么微弱,可是却似重锤敲在莲宿道长的心上。
莲宿道长轻声道:“去吧!”
众道姑睁开眼睛,嗯?又似纷纷醒悟过来,起身奔向门外。
静修已走到了门口,回转身,便看到了松鹤观的匾额,和一大群正在奔过来的老道姑,中道姑,小道姑。
“静修!”
“静修师兄!”
“静修!”
众人的声音纷纷乱乱。
静修无言以对,向众人施了一礼,再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我静修愧为你们的同门,如有来日,当涂以报!今日,暂容我独自伤悲。
山路蜿蜒曲折,一如往日。
曾经这条路上走着一个殷七七,如今又走着一个静修。
同样的路,不用的人走出不用的姿态。
“静修!”
“静修!”
“呜呜……呜呜……”一个小道姑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你以为世人皆无情,可是,无情哪有泪?无情哪有伤悲?
即便世人真无情,对自己也总是有情的,有情,才愿意为心中的人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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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龙氏绸缎庄,龙氏夫妇正收拾布料,猛抬头看见了松鹤观赵道长引着一个姑娘。
龙友德碰一碰内人龙李氏,道:“来了!”
两人忙迎了出去,喜道:“赵道长大驾光临,老汉有失远迎,快请进,请进!”
赵静水客气一番,与龙师夫妇一同进去。
静修跟在后面,打量了一番龙氏绸缎庄,今后,要住在这里吗?
静修的心里乱糟糟的,龙氏夫妇确如赵静水所言,忠厚老实,语音腔调也透着一股诚挚质朴的气息,静修知道,这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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