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慈悲为怀,贫道既然知道此事大为凶险,便不敢不冒死前来。”殷七七一副大义凛然。
马太守一时间被她唬住,倒难辨真伪。
此时,人群中忽然挤出一个家丁,仔细打量殷七七一番,笃定道:“启禀大人,这道士自称太白天宫广成子老祖坐下弟子,今日白日里便来过,只不过祝府的家丁说她是一个骗子,曾到祝府行过骗,被天一观的郑冠中郑道长当场揭穿。还请大人明察。”
这家丁倒实事求是,也不添油加醋,说的都是实情。
马太守府上52书库,世代簪缨,略一思索,勃然大怒。
“你这贼人,太白天宫广成子老祖乃是太上老君,你敢自称是太上老君座下?如此不敬,有辱道门,我看你这道士定然是假扮。你砌词狡辩,还想逃脱罪责?来人,先压下去,明日再审。”马太守一声大喝,左右立刻将殷七七押了下去。
殷七七此时早已慌了,忙出声求饶。
马太守却不愿惊动钦差大人,显得自己办事不利,治下不严,毫不理会,命人将她押入女牢。
殷七七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宁愿帮祝英台做个逃跑新娘,古代的官威真的能压死人啊!
相见欢 第三十九章 关在女牢里
阳城,祝府。
祝家与马家结亲之事,已传遍了府中诸人,众人都替归家的小姐欢喜,也早有下人到书院给正在攻读的祝公子传信,一个是名门望族,一个是后起之秀,门当户对,衡宇相望,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事情传到祝英台耳中,已是晚间,祝英台刚洗漱沐浴,换了家常衣服,拿出一本册子细读,这是梁山伯曾写过得文章,祝英台抄录过一份收在身边,那时两人同窗共读,形影不离,如今时时翻阅这册子,权当故人还在身旁。
银心慌慌张张的进来,未语人已先哽咽,她才是抱过最大希望的那个,她小小年纪,率性天真,实在想不明白有情人怎么能不成眷属呢?
这世间有几多情义从一开始就笑到最后呢?
“殷道长她……可有消息吗?”祝英台依旧就着灯光读书,眼神却开始恍惚,若一开始,就听殷七七的话,早作布置,结局会否不同?
那时,若直言说破,与梁兄一起归家,结局会否不同?
若不归家,重回万松书院,结局会否不同?
如今,已经没有如果了!
“我听府上守门的赵武说,昨夜马太守府上捉了一个女道士,听那形容,应该就是那臭……,殷道长,如今关在女牢里,马太守这几日未得空,尚未定她的罪名,不过是以捉拿刺客的名义捉了的,只怕……凶多吉少。”银心说的快,差点咬到舌头,才让自己把臭道士三个字咽了下去。
“什么?这怎么会?”祝英台惊得站了起来,手里的册子“啪”掉在桌子上。
“怎么不会?”银心恨铁不成钢。“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就住在马府,殷道长求见马太守不成,夜闯太守府,被人以刺杀钦差的名义捉住,她闯了大祸,只怕把咱么都要连累在内。”
这臭道士,曾经牛皮吹上天,说什么自己是神仙,关键时刻怎么能不灵了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祝英台愣了,浑身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殷七七,她原来是这样帮我的啊。
她发了一会儿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略整了整衣衫,往门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里?”银心不明所以,慌忙跟上。
“我去见爹爹。”
“见老爷?”
“求他去救殷道长。”
“小姐,”银心懊恼的叫到。“殷道长,她……,她什么也没帮到你。你向老爷求情,老爷怎么肯去得罪马太守?”银心年龄虽小,却并不傻,这些关节想得明白。
“你说得对,爹爹未必同意。”祝英台淡淡一笑,“那我也要去啊。”
“小姐!你……”
“七七,以知己待我,愿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为何不能以知己酬她?”祝英台神情珍重。
银心一楞,殷七七她算是知己吗?她除了预言的准了一些,其他时候仿佛一无是处。银心心中极其纠结,祝英台却极是认真,银心一泄气,终于道:“小姐,我陪着你。”
臭道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银心在心里又将殷七七数落了一番,但愿你出来后,离我家小姐远远地。
银心捏了捏小拳头,加快了步子,跟上祝英台的步伐,两个纤弱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月色中。
相见欢 第四十章 叫他另娶淑女
月光盈盈笼罩祝府,花枝柳梢,更添清幽,蝉鸣蛙噪,更显静谧。
忽然,一声暴喝,轰在人的心上,无数人在黑暗中支楞起耳朵倾听。
“什么,那贼子是你派去的?”祝老爷一声暴喝,蹭的站起来,劲太大,带动了桌子,桌子掀起一角,又落下,发出了“哐啷”一声巨响。
祝母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口跳出来,她从未见祝老爷如此生气过,这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即便女儿说情属梁山伯,他也未曾如此暴怒。
“是!”祝英台一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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