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还是生病了,从国外回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某天清晨,外头一片洁白,冰天雪地,风里夹杂着严寒冷冽。
颜今今去叫他起床时,沈恪埋在被子里满脸通红,昏睡不醒。
不过十来分钟,专人接方晏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外,他熟练的给沈恪量体温,输液,最后交代着他们一系列注意事项。
“方医生,小少爷他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这段时间都好好的啊!”刘管家在一旁着急的问,方晏神色如常,弯腰替床上的沈恪调着输液速度。
“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不小心受了风,再加上这段时间小恪一直在外头奔波,感染几率也大大增加。”
“那、那这次…”刘管家欲言又止,方晏看了他一眼。
“应该和往常一样,先输几天的液试试能不能把温度降下来。”
沈恪再次发病的消息很快传入了众人耳中,沈老爷子当天上午就过来了,待了许久,沈恪中途醒了一次又睡过去。
中间沈在也来了,细细问了一遍方医生他的病情,眉头紧锁,不掩关怀。
直到下午,沈恪才彻底清醒,身上的热度也退却,颜今今又给他换了一遍衣服,他蔫的像是一只病猫一样,手脚无力的任她摆布,时不时难受的哼唧两声。
晚上已经能吃下东西,什么都不加的白粥,熬的黏稠酥软,喂了两口,就说饱了,然后闹着要去洗澡。
虽然从浴室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几分,但病态依旧,脸色嘴唇都是苍白如纸,人也是虚软无力。
床单被套颜今今已经给他换过一套,又吃了次药,沈恪方才躺下,闭着眼睛裹着被子,嘴里哼唧着难受。
“哪里不舒服?”颜今今摸了摸他额头,正常温度,不由放下半颗心,沈恪喃喃道。
“浑身都不舒服。”
“我要难受死了。”
太久没有生过病,都快要忘记这种滋味了。
折磨了他十多年,如影随形的痛苦。
沈恪一瞬间鼻头发酸。
有时候他总是在想,上辈子自己是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如今才会这样备受折磨。
每每脑子烧得一塌糊涂,剧痛欲裂,浑身像是被人放在火炉上烤时,他都在这样想。
这辈子是来赎罪的。
颜今今坐在床边束手无策,只能一遍遍安抚似地摸着他的头,脸颊,嘴里轻声安慰。
“没事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好痛。”沈恪委屈的睁开眼,眼底红了。
“痛得睡不着觉。”
“那我给你揉揉。”颜今今伸手轻轻按着他头两旁,一圈圈来回打转,沈恪眉头舒展几分,又哼唧。
“还是难受…”
颜今今手里动作慢了下来,想起什么,突然低头去亲了亲他。
“别难受了。”
平日里他总爱亲她,每次都是欢喜无比的样子,现在这样痛苦,做他喜欢的事情应该会好受一点。
果不其然,沈恪注意力被转移。
“你再亲一下。”
颜今今顺从地再次贴住他的唇,轻含着,舌尖缓缓从上头扫过,底下的人又发出一声轻咛。
“怎么了?”她抬头,沈恪不满地蹬了蹬脚。
“别停。”
“哦。”颜今今俯下身去,专注的亲着他。
沈恪偶尔溢出两声满足地轻哼,像是痛苦又像是舒服,但没有叫她停下,反而带着她越陷越深。
颜今今呼吸有些不顺畅,松开他用力吸入新鲜空气。
沈恪又叫着头疼起来,满脸难受的样子。
“我休息一下,脖子酸了。”颜今今说,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沈恪闻言立刻掀开了一旁的被子。
“上来。”
颜今今质疑地看着他,满脸犹豫。
“你今晚不陪着我,我整夜都要头疼的睡不着了。”
沈恪虚弱又可怜的说,颜今今踟蹰片刻,脑中坚持终究抵不过心疼,还是慢慢爬上去。
反正也不会做什么,以他现在的模样,没有什么可怕的。
哄他睡着就好了。颜今今想。
冬天房里有暖气,她穿着沈家佣人的盘扣单衣,连外套都不用脱就裹进了被子里,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沈恪凑过来,看着她笑。
眼睛弯弯的,嘴角也翘起像是收不住,喜悦之情快要满溢而出。
颜今今有些无奈。
“不难受了?”
“难受呢,头疼,浑身骨头都疼。”沈恪又凑近她一点,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在一起,睫毛眨一眨,好像就能碰到对方。
颜今今微微阖上眼,往前一碰,轻而易举的贴上了他。
安静无声的房间,两个人亲着,像是对这个游戏玩不腻一样,不知餍足。
本能的,两具身体慢慢地贴在了一起,沈恪的唇下移,落在她脖颈上。
“唔…”细微刺痛传来,颜今今伸手推开他,却撼动不了身前的人半分,沈恪低声呢喃。
“让我亲一会,嗯,今今…”
她又心软了。
然而男人都是越纵容越不知收敛,在沈恪的手钻到衣服里时,颜今今惊得抖了一下,立即去扯他的手,意图让他出来,面前的人却抬起头看她,眸中干净如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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