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啊,你这是怎么了,听下人说您要死了是吗?祖母,您可千万不要吓我。我娘早早离去,我和姐姐差点哭死。您若再去了,谁还来疼我们。祖母,您可千万要撑住,等我长大了,带您吃香的喝辣的,保准孝顺您,让您享福。”
明安可不怕脏,拉着吴氏的袖子就摇晃哭闹起来。
吴氏本来快止住干呕,被他这一弄,“哇”一口鲜血吐出,晕了过去。
明安吓得扑倒姐姐怀里,“姐姐,我好怕。祖母不是身子很好,怎么说死就要死了呢。”
明安一口一个“死”字,不念叨死吴氏他估计都不会停。
明珠将他搂在怀里,肩膀颤抖,她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好在两人抱在一处,外人还以为他们是在难过哭泣。
焦氏此时也过来伺候。自她小产,很少出门。即使知道吴氏病了,她也不想过来。
只前几日,她才想通,硬打起精神来伺候。如果老夫人没了,这家里可就她一位名正言顺女主人。
这老虔婆,翻脸无情,也别怪她心狠。
“赶紧让大夫来看看,母亲这几日精神头越来越差,估计刚才又累着了。”焦氏叹气,让人扶着吴氏到了床上。
焦氏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来看望祖母。只也看到了,如今情况不是太好。你们还小,还是少上这里来为好。放心,有我和姨娘们,还有相爷,定然会将老夫人伺候好起来。”
明珠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股子药味,还不让开窗,真是难闻至极。
等回到梧桐苑,明安便拉下脸来,“枉我当她是祖母,没想到竟然是杀母仇人。还好,她对姐姐不好,我这才和她不亲。若是她再狡诈一些,笼络住我们两个,日子还不定怎样。”
明珠便安慰,“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生气又有何用。你是堂堂男子汉,万不能像女人一样陷于后宅争斗。咱们手上要干干净净,端看老天来收了她。”
明安虽不甘心,但终究还是点头。以后,他要更加努力读书上进,考上状元保护姐姐。
明珠很是欣慰,自家弟弟多懂事。前世,他们都过得有些懵懂,虽和吴氏不亲,但也尽了孙子孙女义务。今世,再不受任何欺骗。
焦氏一边带着姨娘服侍老太太,一边差人去宫门候着相爷,请他下朝后赶紧回家。
焦氏如今也想开了,名义上是她伺候,其实活都是几个姨娘在做。
三个姨娘轮着来,有人负责看着药壶,有人负责近身伺候。杜姨娘和文姨娘还好,无怨无悔,夫人让做什么就做,从不多话,更不偷懒。
但清姨娘不同,轮到负责煮药之类还好,给老太太端屎端尿,还不如杀了她。
可姨娘身份摆在那里,完全逃脱又不行,便想了个装病的法子。
只焦氏如今也不是软柿子,让几个丫头在老太太睡中,装作无意中抱怨,说起清姨娘种种不好。
老太太虽然躺着,其实脑子清醒,自然听个清清楚楚。
于是,吴氏便专门让人责罚清姨娘,扣了她月钱不说,还指定只让她端屎端尿。
这可苦死清姨娘,却只能忍着。对着琳琅抱怨几句,琳琅也只劝她。
琳琅如今最怕吴氏死,若是祖母死,孙女可是要守一年孝。她还想今年就出嫁,这节骨眼万不能出错。
于是,琳琅只好和清姨娘掰扯一番厉害,劝她尽心尽力伺候。
杜姨娘和文姨娘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都能忍受那种肮脏气味,但有人替终究是好事。
琉璃来明珠这里玩,顺便抱怨几句,“二姐,你可不知道,我姨娘这几日都瘦了好几年,白天晚上不让人睡觉。都说病人虚弱,可祖母真不一般。”
明珠笑:“要不,找个借口帮帮你姨娘,让她不用晚上侍疾?”
琉璃摆手,“劝不住,我姨娘性子死。说自己是姨娘,干这些应当应分。说真的,女人打死都不能当妾,日子太惨。好在这些日子祖母逮着清姨娘欺负,我娘她们日子好过多了。二姐,求你个事呗,借你一两燕窝,等下个月还你。行不?”
“给三小姐包上一包上好宫燕。”明珠吩咐小冬,“借什么借,我这里不缺这个,外祖母给了好些。我年纪小,很少用到。”
琉璃不同意,“不能这么说,姐姐这里多,不等于不用还那。我近期绣花手艺大涨,这阵子正在绣一副插屏,等卖了就能拿到银子。再者,我还让丫头出去打听了,好些店铺也收花水,我想拿去卖了。只是,人家怕来历不明,估计悬。”
明珠笑,“这主意不错,你尽管做,我正好有个铺子就是卖胭脂水粉,让你寄卖,二八分成,如何?你若愿意,卖几个方子也好。”
琉璃抱着明珠胳膊,“有姐姐就是好。方子还用卖,送你几个就是,现在我就抄下来。我就是一时兴起,又不指望这个做买卖。”
“钱没几个,就穷大方,可不能这样。这样吧,你出方子,我找人批量制作,咱们五五分成。”她就当是给琉璃点好处了。
这阵子,杜姨娘没少出力,不能亏了她。且,琉璃本性不错,值得一帮。
萧相那里,直到日落才出宫。无他,对是否平叛起了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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