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之:“……”该怎么跟这个女人解释吃醋这种大事!好烦!
江尧之问:“话说你请我过来作甚?”
苏扇道:“我想问问皇上为何要给我和云沉赐婚?夜桃她不懂这些,我之前被软禁在葛府,听不到任何风声,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波折没有?”
江尧之微楞,叹气道:“实不相瞒,简直是一波三折。你知道在大夏,嫡庶有别,更何况云沉是国公之后,将门世家,自己又是一军统帅,侯爷爵位,这种贵人,别说是庶女,尚书家的嫡女也是高攀不上的,也只有王爷家的郡主或是皇上的公主才算门当户对。”
苏扇道:“我娘跟我说侯爷起初确实是反对,后来葛大人,也就是我爹在朝堂上夸我是多么多么得好,我可是一点也不信的,中间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江尧之道:“哈哈没错,葛大人当时简直要把你吹上天,你不知道这位尚书大人在朝堂上有多么不要脸……”
江尧之笑到一半,才想起对方是苏扇她亲爹,赶忙闭嘴。
苏扇又道:“我的大姐,也就是我家嫡出的长女葛思柔,对侯爷有爱慕之情,我爹却不同意把她嫁给侯爷,原因是侯爷双腿残废,仕途止步于此,但我想没那么简单。”
江尧之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眉目也凝重了起来,道:“确实如此。大家心思各异,各有所需,但无论我们在想什么,其实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人能决定。”
苏扇想了一下 :“皇上?”
江尧之道:“没错!你是深闺女子,我本不该同你讲朝堂阴谋,现在我们怀疑,常宁军中埋伏,云沉重伤残疾,其实是别人设计好的阴谋。”
苏扇一愣。
江尧之道:“常宁军的风头太盛,近五年来从未有过败仗,又驻守西北,为守卫大夏最重要的一道防线,而且还是二十万之众。皇上却已经是年老体衰,你说他难道不会多想,如果有一天,这把守在边疆的利刃把刀锋朝向皇城了呢?”
苏扇一惊,冷汗顿时下来了。
江尧之忽然站了起来,远望侯府假山水榭,声音幽幽:“云沉被云家世代功勋蒙住了双眼,以为皇上绝对不会害他。我却坚信,当时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念。只是侯爷命大活了下来,回到京都,皇上赐婚,其实给了两条路。”
帝王冷血无情而猜忌多疑,苏扇心中一凉,说:“要么死,要么娶我。”
江尧之:“葛家什么也不是,无背景无根基,葛青山却是个尚书,他家儿子也不是才华惊艳之辈。把你丢给侯爷,不但不能帮到临安侯府,还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到时候,高枕无忧的就是皇上。下旨赐婚于你们,其实是皇上对他功高震主的警告,也把他的尊严践踏得一点也不剩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苏扇说:“你不怕我是葛府派来的间谍?”
江尧之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傻的?我没见过。”
苏扇:“……”怎么办,想打人。
江尧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所以呀,感动吧。我若是云沉,在那样的情况下,恨不得当场就一刀砍了你。知足吧,好好干。”
苏扇沉默了下,道:“我在想,我现在和离还来得及吗?”
江尧之:“……”这姑娘说话真的走心了吗?
无论是战场上的兵戈铁马黄沙染血,还是京城的鸟语花香春困秋乏,时间总是在窗边的绿色中流走,苏扇接管了侯府内务,在老管家的指导下忙得快成一个傻子。
苏扇道:“我记得我是庶女出身,虽然是陛下赐婚,这正妻的名分也能排上我?还要我管这些鬼玩意儿,这怎么跟原本的话本里写的有点不一样?”
夜桃道:“小姐,你这是妄自菲薄啦。”
苏扇心道:从未来过京城还断片十八年,你是不会懂我现在特别迷茫的心情的。
但是她没空废话,因为杜长空杜大夫来了。
苏扇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门口迎接。她每日寅时不到就得爬起来练武,然后忙于侯府内务,还得抓紧时间了解京城往前二十年的大小事情,比如如今的六部尚书,如今的东宫太子,甚至于内宫妃嫔。
杜长空在太医院挂着闲职,他并非军医出身,却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多年来深得云沉信任,是云沉的专属大夫。也多亏他,云沉受重伤后被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杜长空本人长相清秀,五官端正,身形挺拔修长,不及战场上厮杀的江尧之那般俊朗强健,却也没有常年居住京城的豪门子弟空有一副架子。他不常穿着太医院的官袍,而是自己一身白色长袍,袖边绣着罗纹,腰带呈淡蓝色,整个人又不苟言笑,显得平淡无奇,就连他小小的眼睛,也通常是平静无比的。
苏扇同他打过招呼,领着他往房间里走。
杜长空守着规矩行过礼节,放下医药箱,给云沉检查伤势。
杜长空先把过脉,让云沉解去外袍,躺在床上,他转身用清水净手,把袖子隆起,露出宽大袖袍下的一双白净修长的手。
苏扇淡淡地一瞟,愕然看见对方左手手腕上的霜色缎带,瞳孔皱缩。
杜长空道:“夫人,搭把手,帮我把新的绷带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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