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扇僵硬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道:“王爷身体要紧,还是多休息为好。”
平阳王又道了声感谢,这位王爷倒没什么架子,语气也随和,只是苏扇心虚,额头吓出了点冷汗,平阳王道:“夫人举止落落大方,倒与京城小姐的做派截然不同,小女毓琉嫁入京城,若是将来有什么事,还望夫人多多扶持才是。”
苏扇愣了一下,摸不着头脑,“郡主身份高贵,我怎么帮的上忙呢?”
“我相信你能。”平阳王漫不经心说,“云沉那臭小子我从小看到大,最喜欢的就是扮猪吃虎,夫人更是深藏不露,本王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不妨赌上一赌,赌你们能赢。”
他话刚说完,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一个下人跑了进来跪下,道:“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出事了!”
平阳王还未反应过来,云沉已经进了门,身后跟着失踪多日的杏白。云沉说:“晋王殿下和毓琉郡主已经入宫了。听说是皇后娘娘犯了皇上的忌讳,皇上大怒。”
大夏皇帝身边的长孙皇后,膝下无子,但把自幼丧母的晋王抚养长大,视如己出,此番传来消息,说是在宫中犯了禁忌,冒犯了李氏先祖,天子震怒,令其禁足在自己的寝宫,半步不得离开。
平阳王眉头紧锁,脸色难看。云沉道:“既然如此,就不叨扰了,晚辈先行告退。”
平阳王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苏扇急忙上前推着云沉的轮椅,想到平阳王方才的话和表情,她忽然察觉出一丝无奈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苏扇忍不住笑了。
云沉:“……夫人因何发笑?”
苏扇立即面露正经,道:“没有,平阳王说侯爷总是喜欢扮猪吃虎,可是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一只猪呢。”
云沉:“……”
……
“晋王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去皇宫求情,反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出门瞧见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的太子,当即明白了来龙去脉。”
江尧之喝了口水,继续道,“太子都耍手段耍到长孙皇后头上去了,晋王当即撕破了脸,一拳头险些就上去了,还好被旁人拉住,这下满城风雨,闹的是沸沸扬扬。前不久刑部孙大人被牵连进命案,晋王又折了一臂,在自己的王府里,气得都快吐血了。”
苏扇默默吃着点心:“……”这争斗场面,她都可以从江尧之那活灵活现的表述中感受到了。
江尧之道:“对了,你爹被放出来了,削去了官职,流放出京从地方小官做起,你们这几个嫁出来的小姐和你那位大哥怎么办?”
苏扇叹了口气,“自然是留下的。大哥受了余老先生赏识,跟着老先生在私塾教学生,家里的大宅院卖掉了,换了个小宅子,陈氏和大哥现在就住在那里。”
江尧之叹道:“这下六部尚书一下子倒了三个,你爹也是真倒霉,交友不慎,碰上个兵部尚书临死还要拉他垫背。哎真是,云沉跟我解释是丞相从中作梗,你们葛家态度中立,太子看不顺眼,就顺手把葛家给掀了。”
苏扇一顿,道:“丞相是、太、子、党?”
江尧之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是很机灵聪慧的,关键点抓得特别清楚,道:“对啊,你家侯爷说的,我是一点没看出来,丞相这厮藏的太深。”
苏扇点了点头,她基本上可以确认黑刹的幕后黑手就是丞相父子,而且还暗中威胁她的师弟南门玄、也就是陶玄的性命,那也就是说丞相作为太子党,暗中经营行不法之事,这可真的有些难办了。
一个好端端的新年被两党夺嫡闹得鸡飞狗跳,京城里的官员都没放个好假,生怕动不动就被拉出去审查,或者拉出去去给别人审查。
苏扇安居在临安侯府,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夺嫡的腥风血雨,被她家侯爷护得好好的。某一日江尧之从演武场过来,满头大汗,灌了半壶水,道:“爷爷我今日大展雄风,把京城那群小纨绔们都打趴在地!”
苏扇:“你去了演武场?”
云沉从里屋出来,道:“有空带你去看看,不过都是一群糙汉子,可别嫌污了眼。”
江尧之拍着胸脯不满道:“什么叫糙汉子,爷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穿上衣服看着就是贵族人家教养好的子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比你这个临安侯差了?”
云沉面无表情地把卷宗丢到他胸口,“要是如你这般说,怎的还没人愿意嫁你?”
苏扇觉得这话题有点小危险,忙沏茶倒水,“侯爷请喝。侯爷才是真正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军中一枝花不不不……最帅气的主帅。”
苏扇赶忙扯出讨好的笑容,小心哄着板着脸的她家侯爷。
江尧之:……大爷的他要去找个老婆!
云沉走了,苏扇推了一下江尧之,“你之前说侯爷心里藏着个人,到底是谁,想起来了没有?”
江尧之一愣,“我他娘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他?”
苏扇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扭过头凉凉道:“莫不是那个明霞公主吧?”会舞剑,长得好,身份又是门当户对,若不是因为皇上猜疑心过重而赐婚,应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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