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学习了南瓜炒鸡蛋。第一天,我绞尽脑汁回忆毛毛是怎么做的,在小豆子的指点下三天试做了十七八次,终于做得“跟他妈做的一样好吃了”。
后来我又陆续尝试了小鸡炖草鱼、南瓜老鳖汤,分别花了六天和天天的时间。
至此,毛毛的招牌菜终于学会完了。
当我把三个菜做好摆在桌子上后,小豆子埋头大吃,我也埋头大吃。
有那么一会儿,我似乎觉得又回到了毛毛在家时的情景,甚至看见围着围巾的毛毛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围裙擦擦手,大喊道:“喂,你俩能不能吃慢点,我还没吃呢!”
可是,家里只剩我跟小豆子了。我吃着吃着有些伤感,小豆子看我表情不对,说:“你想我妈了吧。”
我点点头,小豆子说:“我也想我妈。要是我妈回来,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吵架了?”我犹豫了一下说好。
毛毛不在的那些日子,我竟然常常梦见毛毛,梦见和她一起吃饭、玩乐、上床。
而在黑暗中,我也常常以为我是在做梦,只是第二天照常升起的太阳晒在床上,那被晒着的皮肤传来的炙热感觉,告诉我自己还活在现实中。
对于猪和鸡的饲喂问题,在经过无数次试验后,结合我做菜时往往过多造成的浪费,而专门制作猪食和鸡食比较费时间的现实,我终于想了一个最简单、聪明的办法:我和小豆子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渐渐地,我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毛毛的生活。
我会做好多好吃的饭菜,包括自己喜欢的红烧系列,能忍受在毒辣太阳下的农活,并且坚持很长的时间。
我变得更加强壮,把小豆子养得肥肥的,家里的猪也养得很肥,鸡们也下好多的蛋,而最重要的,我还自创了好几道符合以往膳食原则的菜。
假如有一天毛毛回来了,我不知道她见我这么能干会不会夸我。
两个月后,到了收庄稼的季节,小豆子好像又长高了些。我和小豆子整天忙活着收获谷子、玉米,还有南瓜、冬瓜。
开始,小豆子在家做饭,我去地里干活,每每当我走了,小豆子在点火,回来的时候,小豆子才把火烧大,我于是接着做饭。
偶尔时间宽裕的情况下,我帮他把菜切好,火烧着。可是在小豆子有一次差点把房子点了后,我再也不敢让他一个烧火做饭了。
小豆子于是跟着我一块下地,我们俩起早贪黑,忙前忙后,经常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
当我们把田地里所有的庄稼收获完毕,看着满屋子推挤的玉米,谷子,南瓜,我俩心里都乐开了花儿,开开心心地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午餐有南瓜炒鸡蛋,南瓜老鳖汤,小鸡炖螃蟹,之外还有我自己摸索自创的菜,有番茄炒黄鳝,蘑菇配大虾。
正当我们兴高采烈开吃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他满身尘土,身材瘦削,眼窝深陷。我正准备打发他几块馒头让他走,他却直接进了屋子,并且直接到了卧室。
我奇怪地跟了进去:“你是谁啊?怎么就去屋子里呢?”
刚说完,那人转身看向我,我忽然觉得那目光好熟悉。这时,小豆子飞奔过来,直接扑到那个人的身上,大叫道:“妈!你回来了!”
☆、蓝色石头
我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毛毛。
毛毛弯腰把小豆子抱了起来,亲了又亲:“小豆子,又长高了!”小豆子兴奋地搂着毛毛的脖子:“妈,你去哪了,我和爹都想死你了!”
毛毛轻拍着小豆子的背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呢。来,乖,先下来。妈妈跟你爹有话要说。”
小豆子顺从了从毛毛的怀抱中下来,到外面去了。毛毛放一把椅子在我旁边示意我坐下,她在床边坐下了。
我坐下来,看着毛毛,像是从来不认识她,可是她又那么熟悉。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我的心情,我一直热烈的盼望着毛毛的归来,可是当我日思夜想的毛毛回来后,却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跟以前的毛毛判若两人,现在她的面容消瘦,几乎皮包骨头,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我突然很想抱着她,告诉她我有多想她。
之前我曾无数次设想毛毛回来时的情景:她会纵身扑倒我,然后骑着我,又咬又亲,大叫着“老公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可是我没有抱她,毛毛的表情也很平静。
我们互相对看了一会儿,我试着问她:“你还好吧……”毛毛立时截断了我的话:“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从她破烂不堪的衣服中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发出蓝光的东西。
我问:“这是什么?专门给我的?”毛毛再次截断我的话:“我去他姥姥山了,山上有白色的老虎,红色的鹰,漂亮的仙女。”
我又问:“你去他姥姥山干什么?”
毛毛盯着我:“我登上他姥姥山的山顶,见着了仙女,她送我一个宝物,就是这个。”她把手中的蓝色物什再次朝我这边递了递。
我没有接,只仔细瞧瞧。那东西是一块石头,很纯净,透明,发着耀眼的蓝光。
半天,毛毛问道:“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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