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哦……先找出路吧。”
沈流静见她如此通情达理,顿时松了口气。
岂料霍晅冷不丁便接了一句:“所以,被红珠黏上之前,沈师兄就在想着双修之事吗?”
沈流静:“…… ……”
呵,通情达理什么的,真是不存在的。
他家这姑娘,从来只有落井下石和痛打落水狗的。他就是那条狗!
沈流静红着脸,木然道:“走吧。”
霍晅:“呵,男人……”
沈流静默默在前带路,决定不说话了。
秦芾被困在水阵之中,用尽破阵之法,不能破阵。良久,也不见孟休回来。她心下焦急,不能干等,咬咬牙,取修士精血,画了一半的灵犀箓。
“空,空——”这一声响,像一口巨钟,没有任何阻隔,直接撞击在耳朵旁边,将人心都震的一缩。
水阵总算破开了!
秦芾急忙收回灵犀箓,那精血却一下收不回来,一直从尾指往外延伸出血线,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要将她精血吸干。
精血舍弃太多,便有损耗,秦芾只得将血线强行斩断。先前舍弃的那些,便收不回来了。
她也不觉可惜,急忙穿过瀑布,去寻孟休。
一进入瀑布,便被如血的艳光晃了眼睛。
那女子一身火红嫁衣,笑意盈盈,明媚又张扬。从灵动身姿到得意神气,都写满了幸福。
秦芾本就舍了精血,又以灵犀箓破阵,正是灵力难继之时,乍然一见这女子,便被惊了心神,意识游移,似乎清醒着,可又难以分辨准确。
这女子是谁?
这样眼熟,怎么会这样眼熟?
好像,就是她自己?
她几时就要成亲了?
秦芾笑了笑,真是笑话,她和谁成亲?她又不是霍羲渊那个厚脸皮的,吊着人家琅华峰主几百年不放手。她几时就有过桃花?
“秦芾”穿着嫁衣,步履轻快的穿过园中小桥,匆匆进了院子。园中栽满了紫合欢,连香气都是暧昧又纵情。
她走到正门口,才笑盈盈的从衣袖中掏出红纱,自己给自己戴在了头上,依旧是得意非凡,推开了门。
秦芾心想,她如此高兴,想来,这里面的人,一定就是她如意郎君。
会是谁呢?
她推开门,那男子玄服玉冠,坐在床榻边,靠着高枕假寐。“秦芾”走进了,将门落锁,一句话也不多说,隔着红纱便狠狠的亲在他唇上。
男子低沉的轻笑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猛地翻转身子,两人调了个个儿,将“秦芾”压在了床榻上,扯碎一地红帛,肆意妄为,荒唐——尽兴。
他怎么能如此?怎么能?!
秦芾亲眼目睹,这两人如何荒唐,只觉心中作呕,又气又怒,眼中逼出泪来。她被魇镇所惑,虽是清醒,却只能急切的看着,关键的又想不起来,比如要打破这幻境。
气怒之外,更觉惶惶然,手脚冰凉,不知如何才能凝神静心。
“新婚”一夜,自是刚柔并济,酣畅淋漓。
“秦芾”挽了发髻,对镜梳妆,孟休正好衣冠,原本是拿了衣裳替她披上,突然在她耳边亲了一口。这便一发不可收拾,你情我愿纠缠起来,最后洒了一地的香粉,滚碎了满地的璎珞玉石,将她柔腻的玉背都贴在了琉璃宝镜上,晃动不止。
如此闹了一遭,早膳成了午膳。可便是喝口汤,也要黏腻的,孟休不肯饶过她,抱在怀里相喂,不多时衣裳凌乱,二人紧紧相贴……
美人不着寸缕,轻纱相覆,桌案上玉体横陈。孟休道:“这才叫做,秀色可餐。”
最后,两人一整日都没有出门。
秦芾死死的盯着,不断颤动的帷帐,眼中恨不得滴出血来。
而此时,魇镇另一端的霍晅正透过千面镜,同样死死的盯着她。
虽是幻像,但沈流静亦要避嫌,早早转过身去。
“如何?可看出什么端倪?”
霍晅声音沉冷,意外的冷静:“魇镇是相对的。我和你经过了‘欲之镇’,随后是‘恶之镇’,找到我们推断出的魇镇中心点,就是此处,便见到了千面静。透过千面静,能见到魇镇之中,所有景象。这说明,我们之前推断的,此处是魇镇中心所在,是正确的。”
“现在只要找到秦芾和孟休,将她带过来……”霍晅眯了眯眼睛,“不必我们去找了。”
秦芾所在的“欲之镇”中,天终于破晓,孟休掀开帷帐,衣裳不整,赤足站在地上,突然猛地朝后心一抓,抠下来一颗红珠。
他呼出一口气,猛然发现真正的秦芾就站在面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凌迟着、绞杀着他。
孟休大惊,将被惑神的秦芾猛地一抓,一把就带到了中心处。
他厌恶的瞥了一眼霍晅,刚要取出红珠,突然杀气扑面而来。
秦芾清醒过来,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连心伞骨,狠狠的斩在他左臂之上,立时带出一条深刻见骨的伤口。
鲜红血流滚落在地,孟休绝望的看向秦芾:“秦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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