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圆舒走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现在是上课时间,咖啡馆里没有什么人,迟阳选了几样小吃和蛋糕,给她要了一杯柚子茶,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小吃先端了上来,迟阳推到她面前,说:“饿了一早上,凑合吃一点。”
梁圆舒看了看面前的薯格,又看了看迟阳,决定直接问他:“你怎么会知道红酒里有毒/品?”
稍微了解化学实验的人都知道,所谓的检验,其实都是“验证”的过程,也就是说,首先要怀疑样品里有某种成分,才会针对这种成分去进行检测,并不是两眼一抹黑地随便测。世上的化学成分岂止千万,以迟阳昨天离开之后再给她打电话的速度来说,绝不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偶然事件,显然他是有针对性地去测的氯/胺/酮。
迟阳也知道瞒不了她,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你一直对我心存疑虑,却还是在你妈妈面前袒护了我。”
“我说了相信你,就是相信你。”梁圆舒说,“我问你,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计划,你总是不告诉我,我想帮你。”
迟阳想了想,说:“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太冲动,会有危险。”
梁圆舒使出耍赖大法:“你是了解我的,我好奇心重,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的话,会更危险。”她只能这样说,其实她是怕迟阳危险。
迟阳拿她没辙,提前声明:“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冲动,以免打草惊蛇。”
“嗯嗯!”她的样子乖乖的,点头像捣蒜。
迟阳左右看了看周围,才压低声音说:“孙志高借着瑞福替贩/毒集团洗黑钱。”
“你说什么?!”梁圆舒彻底被震撼到了。
“喂!”迟阳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小点声。”
梁圆舒自知失态,不好意思地咬紧了嘴唇,过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才松开牙齿,问他:“你从哪知道的?消息可靠吗?”
迟阳犹豫了一下,觉得她也不会说出去,干脆告诉她:“马光,记得吗?”
“记得啊,你室友嘛,砸缸的那个。”
迟阳早就习惯了梁圆舒跟他几个室友开玩笑,过去她总是管马光叫“砸缸的”,最后连马光本人都懒得纠正了。
迟阳说:“对,他现在不砸缸了,当警察了,负责信息技术侦查一类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有警察编制的黑客。”
梁圆舒有点明白了:“所以是他告诉你的?”
“嗯,他们查一个犯罪团伙的时候发现,国内一家企业和这个团伙负责人资金来往频繁,怀疑是帮他们洗黑钱,仔细一查竟然是瑞福。”迟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梁圆舒明白了:“我说他这些年为什么总是频繁折腾地皮,买进卖出的,原来是借着这个把钱洗白。”
“对,警方那边对犯罪团伙掌握的证据很多,已经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可是对洗黑钱的事却抓不到证据,他很滑头,每次都把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迟阳说,“马光听说瑞福这次召我回来,就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们。”
“那跟毒/品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犯罪团伙被清理之后,孙志高搭上了新主顾,是个毒/贩。”迟阳说,“这个消息,我也是在董事会前一天知道的。”
梁圆舒这才回想起来,他那天澡都没洗完就匆匆离开的样子,和他临走时那个吻。
“所以你觉得他用那玩意儿控制我二哥?”
迟阳点头:“我记得周琳玥说,你哥那段时间总是浑浑噩噩的,没事就往酒庄跑,那天在宾馆里溺水的时候,我看到红酒就起了疑心,我怀疑那些授权书,都是趁你哥喝了加料的酒之后神志不清的时候骗他签的。”
“你疯了?”她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想让迟阳冒险,“警察都查不到的事情,你能帮上什么忙?”
“没关系。”迟阳更担心的是她,“你好好照顾家里人,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梁圆舒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不行,你不能去,我不让你去。”
迟阳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头上,轻声说:“听话。”
“我不要听话!”她越想越害怕,凡是与“毒”沾上边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虽然他不是去查毒/贩,但孙志高是与毒/贩合作的人,能安全到哪去?她从对面绕过桌子坐过来,坐在迟阳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哀求,“我不想你去冒险,公司我不要了,不要了,他想要就让他拿去好了。我有手有脚,又不是过不得穷日子。”
迟阳将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安抚她的不安,柔声细语地劝她:“这公司是你父母和哥哥的心血,孙志高把你们一家害成这样,就该受到惩罚。况且这恶人如果放任不管,会有更多的人深受其害。”
“别人死活,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好好的!”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很不讲理,可是她身边已经有太多人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了,她真怕迟阳会成为下一个。
“别这样,只是帮忙搜集罪证,不需要我去拼命,不会有危险的。”迟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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