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圆舒与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计上心头:“刚二哥带我去看电影,结束得太晚了怕吵到室友,就直接回家了。”
梁敏行真想给这个机智的妹妹点个赞,既能解释了他的不接电话,又能解释她今天突然回家。
“嗯,”大哥果然没有过多追问,他转身朝楼上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月月,你的墨镜呢?”
“啊?”梁圆舒摸摸脸颊,墨镜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她支支吾吾编造了个借口,“电影院太黑,我就摘了,可能就给掉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了,你们看电影,问袁医生了吗?”
梁圆舒赶紧答:“问了问了,其实我手术都过了这么久,袁医生早说不用戴墨镜,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是你太紧张了,大哥。”
大哥还要问,二哥敏行赶忙解围:“啊!哥,哥,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急事?是公司的事吗?我们去书房说,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大哥怎会看不出他们俩的小心思,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敏行你跟我来书房,月月早点睡。”
梁敏行给妹妹挤挤眼,梁圆舒也对他报以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扬声道:“好,大哥晚安!”
梁家经营着本地区最大的五星酒店瑞福酒店,兼而涉足其他许多产业。在外,这庞大的业务都由梁家长子梁谨言一手负责,在内,他也是家里的“大家长”,父母年迈,早已把里里外外的权力全下放给他,他的话在家里有着最高的权威,作为老大,他比一双弟妹年长将近十岁,算是从小把他们一手带大,梁敏行和梁圆舒两兄妹对这个大哥除了依赖和敬爱以外,还有一点点畏惧。
梁圆舒等到彻底听不见大哥的脚步声,才如释重负地去厨房拿了瓶水踮着脚尖悄悄上了楼。
第二天一早,梁圆舒小心翼翼地打开寝室的门。三个室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她回来表示欢迎。
“那个……佳儿?”梁圆舒凑到陈佳儿身边,“昨天在超市……抱歉,我不知道那个唇膏掉到你包里了。”
陈佳儿戴着耳机,充耳不闻。其他两人,好像也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自顾自做着事情。她从包里拿出三个小小的盒子,放在桌上,说:“迪奥新出的色号,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哇!”两个女生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像蜜蜂见了花蜜一般围过来。
梁圆舒看了看依然坐着不动的陈佳儿,对另外两个女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知道了,交给我们。”两个女生拍着胸脯打包票。
梁圆舒搞定了这边,又赶去校园超市,那里却并没有开门。
“同学,我们今天歇业,一整天都不会开门了,买东西请去其他超市吧。”
“我想找迟阳。”梁圆舒踮着脚往超市里看。
“他?他被辞退了。”
宿舍每一层有两个公共洗手间,内里是便池,靠外是长长的水槽。此时,一层楼的人上课的上课、实习的实习,楼道里安安静静的,按照以往的日程,迟阳也应该在超市打工,忙得一整天脚不沾地,今天被辞工,得了闲,能在宿舍好好休息,不知是否算因祸得福。
他拿着水盆和毛巾,站在水槽边,光着上半身洗头。
“啪嗒”,“啪嗒”,楼里响起了脚步声,不用问,这个时间能在这层楼出现的,一定是他的懒人室友朱立平。
迟阳满头泡沫,闭着眼边冲洗边递出毛巾:“立平啊,帮我擦一下后背。”
毛巾很快被接过去,接着背上传来被擦拭的触感。
“怎么一点力气没有,跟个女人似的,大力一点行不行啊?”迟阳抱怨。
“这样够不够?”
迟阳冲洗的动作停了下来。
身后人再次问:“怎么了?力道不够啊?”
迟阳慌慌张张睁开眼睛,洗发水的泡沫流到眼睛里,他都顾不上了,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打翻了地上不知道谁的盆,显得异常狼狈。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梁圆舒摊开手展示着自己的穿着,得意地笑着:“就这么进来的啊。”她穿着一身男孩子的T恤和短裤,头上戴着棒球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混进了男生宿舍。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啊。数学系,研一。迟阳同学,你还挺难找的。”梁圆舒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献宝一样,“我想跟你说,我联系了一个整容科医生,等你伤口愈合好了,就帮你做除疤手术,保证你平整光滑,比没受伤之前还细嫩。”
迟阳没有接那张名片,而是从她另一只手里夺过毛巾,随便擦干头发。
“你怎么这样啊,我好心好意过来找你。”
“谢谢好意,我不需要。”
“我好不容易联系到的这个医生,你去看看又没什么损失。”
迟阳强忍着怒气:“我的工作没有了,我还要抓紧时间找工作。”
“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工作?少做一天又不会死。”
“当然是为了赚钱。”
梁圆舒完全不能理解:“没有钱找爸妈要嘛。”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洋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