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妈!”迟阳双手合十,哀嚎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平时校服外套就放在一边,谁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梁圆舒半信半疑地审视他,问:“君君呢?”
“君君?”迟阳看向母亲。
“君君你都不记得了?那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啊。”母亲表示很失望。
“青、梅、竹、马?”梁圆舒盯着迟阳,一字一句地重复。
“什么青梅竹马?”迟阳赶紧追着母亲问,这要是不澄清,还不得被活剥了?
迟母又抓了一把瓜子,说:“就幼儿园时跟你玩得特别好的那个。”
“幼——儿——园?!”梁圆舒不易察觉地狠狠地拧了迟阳一把,“你很厉害啊。”
“妈,幼儿园的事你都不放过?”迟阳被拧得挺疼,龇牙咧嘴地控诉。
“怎么不能说,我还记得那个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就住在前面那幢楼里,不过后来搬家了。”
“妈,你等一下。”迟阳质疑道,“你说的是不是跟我玩得挺好,住前面那幢楼,上小学那年搬走的那个孩子?”
“对啊。”迟母猛点头,“想起来了吧?”
迟阳欲哭无泪:“那是个男孩……”
“噗!”这下真相大白,梁圆舒没忍住,笑出声来,而后又板着脸,佯装生气,“没想到你连男孩都不放过。”
“我冤枉啊!”
迟阳的喊冤声被新年的爆竹声淹没了。
转眼间,寒假过去,暑假又来,梁圆舒和迟阳也都面临着最后一年前途的选择。
要说这段时间最大的改变,就是迟阳已经习惯了梁圆舒时不时拉他来校外的小吃摊吃路边小吃。梁圆舒对什么事情一感兴趣就特别认真,这可真不是吹的,每一家她都吃了个遍,还都悄悄给评了星级。
“你少吃点吧。”迟阳抽出纸巾递给她。
“哎!”梁圆舒幽幽地叹了口气,怨气颇深,“以前都是亲手帮我擦的。”
迟阳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撒娇耍赖,也习惯了哄她:“好好好,给你擦。”
“哎!”她继续拿乔,“好敷衍啊——”
“哦?怎么才叫不敷衍?”迟阳挑挑眉,双手叉在胸前,“拿嘴擦敷不敷衍?”
“好啊好啊!”梁圆舒猛点头,看来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嘛。
迟阳起身,隔着桌子,凑到她面前,梁圆舒高高兴兴地闭上眼,笑靥如花。迟阳喉结轻轻滚动一下,缓了缓,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想得美。”
梁圆舒“唰”地睁开眼睛,不满道:“竟然耍我!”
迟阳照着她的脑门轻轻推了一把:“脑子里就没点正经事。”
“跟自己男朋友当然要不正经了,那既然你喜欢正经事,好吧。”梁圆舒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故意说,“迟先生,来聊聊中东局势?”
“别跟我打马虎眼啊,”迟阳不吃这套,“我问你,你是不是找了实习公司?”
“有什么问题。”梁圆舒轻易地认了。
当然有问题,迟阳似乎不太开心:“问题是你说要考研的。”
“我是要考啊,”梁圆舒两手一摊,满不在乎道,“我大二就开始复习了,知识很扎实,没必要太紧张了,也有很多人一边备战考研一边实习的。”
“你找的是什么实习公司?”迟阳也不兜圈子,“电子公司质检工程师对不对?做什么的?”
“就……就是工程师啊。”梁圆舒有点心虚,“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大哥又找你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梁谨言倒没有找过迟阳,只是通过别人,“不小心”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了。
“别转移话题。”他怎么知道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并不认同她这样的做法。
“好,我承认,我是没跟你商量,就在外面找了工作,是我不对。我是不想继续读研,但我真的会参加研究生考试。”梁圆舒老老实实地交代。
“为什么?”迟阳追问。
“因为考试过了的话能得到一套房子啊。”
迟阳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气梁圆舒,而是气自己,学物理,尤其是理论类的物理专业,唯一的出路就是科研,这是一条不容易见到收益的苦行路,如果梁圆舒还在梁家做大小姐,她可以不用顾忌任何的经济条件,无所顾忌地追逐自己的梦想,但是现在,她告诉他,她想放弃。
对于迟阳会来找他这件事,梁谨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秘书一听到迟阳报上的姓名,就对他放行无阻。
“别客气,请坐。”梁谨言说话的样子还是那样的温和有礼。
“梁先生,我开门见山吧,”迟阳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如果我和月月分开,你是不是能保证她还可以过以前一样的生活?想读到博士、博士后,甚至是想出国、想搞任何没有报酬的研究,你都会无条件资助她?”
梁谨言笑道:“她是我妹妹,我当然会供她、养她、帮助她。我看起来不像那种无情的坏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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