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女主人把衣服递给她,嘴里嘀咕道,“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潮流也真是奇怪,我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懂了,像这种花纹,我年轻的时候都不太时兴了,你们怎么还能喜欢这个?”
“啊?”梁圆舒心里腹诽道:我也看不懂这种“潮流”!她觉得奇怪,问道,“什……什么潮流?谁说的?”
“就你男朋友啊,刚我让他进去给你挑件衣服,他选的这个,他跟我说,现在这种大红大绿的花纹比较时尚。”
时尚个大头鬼啊!梁圆舒气得头顶冒烟,这个迟阳是故意作弄她吗?
“他呢?”
“他穿的都是我儿子的衣服。”
“不是问这个。”梁圆舒皮笑肉不笑,谁管他穿什么,裸奔才好呢!她压下火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问,“我是说……他人呢?去哪儿了?”
“去给你买内/衣了。”女主人大拇指指向身后市集的方向,那边有几家商店,其中也有内衣店。
“内!衣!”她想找个地缝钻。
“对啊,我儿子跟你男朋友身高体重差不多,刚好有几件没穿过的内/裤,就给他找了一条穿,但是你这个……”她指了指梁圆舒胸前,又指了指自己,笑一笑,“没办法,只能去买新的了。”
梁圆舒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也跟着尴尬地笑了起来。
梁圆舒洗好了澡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迟阳瞅着她那一脸不爽的样子,憋了半天,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大花被面一般的小红褂,配上瓦蓝色的条绒裤子,处处透露着一种村花的“时尚感”。
梁圆舒气得直接冲上来打他,被他闪身躲过,顺便还伸手拉了一把,直接把人就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梁圆舒跌跌撞撞地扑到他怀中,还没来得及开口骂,就被他拥住,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我女朋友真漂亮。”
她刚想反驳他的假惺惺,却是一愣,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父亲的生日party时,她帮迟阳打好了领结,说的那一句“我男朋友真帅”。
“谁是你女朋友?”话一出口,她又愣住了,这句话,也是她和迟阳的回忆。
“就没点新意吗?”迟阳知道,她与自己一样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他学她当年的样子,“我女朋友姓梁名圆舒,是天上的月亮,除了长得漂亮,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喂!”梁圆舒一把将他推开,不满道,“我当年可是把你夸上天了,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差!”
“你生什么气呀?”迟阳压低声音,凑到她面前,蛊惑道,“我说的是我女朋友,又不是你。”
又是这一套,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在“补习屋”外确定关系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股傻劲往前冲的小姑娘了,她不再无所顾虑,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又想靠近,又怕他是敌人。于是她选择了最鸵鸟的处理方法,假装听不懂。
“你去哪呀?”
“去看看衣服干没干,我赶时间!”
迟阳跟上来,问:“你赶时间?怎么?你不是来这吃海鲜吗?”
梁圆舒脚步一顿,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迟阳尤其关心她的行程问题,她不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只是烦躁地挥挥手:“我赶着去市里吃行不行呀!”
恰巧走到屋里遇上了女主人,女主人听见她的话,笑起来:“市里哪有刚打捞上来的新鲜呀?我看衣服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今天你们就在这吃了午饭再走吧,我下厨,让你们吃最正宗的海味。”
啊?梁圆舒这下子可算是忙中出错弄巧成拙,她刚要拒绝,只听迟阳笑着说:“那就麻烦齐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说起来要不是我家儿子做事太莽撞,你也不会掉到海里,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齐阿姨热情地说。
梁圆舒懊悔地捂着脸,恨不得掐死自己。
齐阿姨高高兴兴地去准备了,迟阳发现梁圆舒正气哄哄地瞪着他,嘴巴嘟得老高,他竟然还挺高兴,笑嘻嘻地说:“你看,盛情难却。”
梁圆舒捧着脑袋,感觉头涨得厉害,可能要爆炸,她愤愤然问:“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啊!”
迟阳却一改嬉笑的态度,严肃地问:“你问我为什么?是你让我等你的……”
“我……”梁圆舒一时语塞,当时她以为仅仅是留下来帮忙打理公司的事务而已,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个沉疴已久的烂摊子,她越查越深,摊子也越铺越大,本来以为最多两年就能了却的工作,拖着她往前步履维艰地走了一年又一年,所做的事情,也脱离了原本以为的“打理公司”,很多事情都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现在她这个状态,更像是一个抛弃旧爱的富家子弟吧。
“对不起。”她沉吟了许久,终究还是无法辩解。
后来,男主人也回来了,见到梁圆舒的打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梁圆舒不好意思地拉拉衣服下摆。
“孩他爹你回来了?螃蟹带回来了吗?帮我蒸一下!”女主人齐阿姨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把丈夫拽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递给梁圆舒,“这是找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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