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青黛就这么俯身趴在他的肩膀上,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闹我。”
种青黛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调音台上的A4纸上:“新歌?”
“要听吗?”付蔚然把歌词递给她,重新点开了音乐。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
她念着新词,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倏然噤了声。
“终于有枝可依。”
录音室里响起了低沉沙哑的男声,唱着缠绵悱恻的词,像极了情人间的低声耳语,叫种青黛听愣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不忍打断,一直到整首歌放完,才低声问道:“你……你唱的?”
“嗯,今天刚录好。”付蔚然把她拉到怀里,露出了像是邀功般的表情,“好听吗?”
他的嗓子其实并不适合唱歌,但这首歌,他想唱给种青黛听。
“好听。”种青黛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瓣,眼里闪烁着满满的崇拜和欣喜,“特别好听。”
恋人的夸奖叫付蔚然十分受用,眼里的笑意爬上眉梢,语气温柔道:“写给你的,也是唱给你的。”
“我知道。”种青黛微红着脸,心里的小鹿砰砰砰的乱撞着,甚至比被告白那天还闹腾一些,“寄老师,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付蔚然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喉结上下翁动了一下,然后吻上她的唇。
他说:“你是我的有枝可依。”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付蔚然就把歌发给了陆英,不过是喻洗河的录音室版本。
拍KTV那场戏的时候付蔚然还特意去看了,没提前跟付湛然说,到了地方也只是跟陆英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看他们拍戏。
为了让演员们找感觉,陆英让大家自由发挥嗨了一两个小时,付蔚然到的时候刚好开拍,演员们正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工作人员则是各司其职,自然没有人过多的注意到他。
付湛然的角色在这一场戏里其实并不需要太重的表演痕迹,他只用在一堆人里面安安静静的坐着,喝酒就行了。
在女主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时,他抬头看了女主一眼。
女主坐在唱歌的高脚椅上,立式话筒,单手扶着,垂着眸子,没有看向付蔚然,也没有看向显示屏,只在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抬眸看向了镜头。
陆英皱了皱眉,喊了“卡”。
“不用看镜头。”
沙哑又低沉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因为音乐的缘故,叫人有些听不清。
场务连忙按了暂停,包厢安静了下来,陆英重复了一遍,是对着女主说的:“不用看镜头。”
付湛然看了过来,看到付蔚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也没过来跟付蔚然说话,只是拍第二次的时候,显得紧张了些。
陆英又叫了“卡”,打板拍第三次。
一场戏第五次叫“卡”的时候,陆英叹了口气:“休息一下吧。”
演员们的表现似乎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感觉不对,于是把刚才的那场戏回放了一遍,坐在监视器后面,认认真真的琢磨起问题出在哪里来。
付湛然到底没忍住,朝付蔚然走了过去,小声叫了声“哥”。
付蔚然“嗯”了一声,问他:“你喜欢她吗?”
“啊?”付湛然楞了一下,“谁?”
“林如松喜欢柳愿吗?”
付湛然反应了几秒,这才意识到付蔚然是在跟他说戏。
“喜欢的。”
高中时期的柳愿,瞒着所有人暗恋着林如松,她把那些热烈且直接的喜欢都写在了情书里,一直没有送出去,直到毕业那天,才亲手交给了他。
而林如松对柳愿的喜欢,理智又克制,考虑了太多关于现实的问题。
柳愿没有等到回信,只等到了林如松出国留学的消息,后来,就是多年后,同学会的这场再见。
“那你为什么不喝那杯酒?”
有时候观众往往比演员和导演更能看出问题。
付湛然怔愣道:“剧本写的,林如松没有喝那杯酒。”
剧本里的林如松没有喝那杯酒,只是在柳愿唱完《有枝可依》之后,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付蔚然问他:“林如松为什么不喝?”
他既然喜欢着柳愿,为什么不喝那杯酒。
付湛然被付蔚然问得有些懵,他无比怀念种青黛给他说戏的时候,但还是忐忑的回答了付蔚然的问题:“……剧,剧情需要。”
林如松如果喝了那杯酒,就等同于把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暗恋宣之于口,后面的剧情,还怎么演……
付蔚然笑了一声,付湛然的回答也没错,于是他换了种说法:“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酒,是那些年柳愿对他的喜欢,是送到他手里的那些情书。”
“问题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在坐的人’,柳愿喝了那杯酒,只能说明她喜欢过,可她现在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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